多久就怀了龙胎,生了个公主,皇帝高兴,就封她做了婕妤。再后来,她跟当时的王婕妤先后怀胎,那时候就开始不对劲儿了,总是叨叨着这胎必须得是儿子,还得生在王婕妤前头,我以为她想母凭子贵,也就没当回事儿。可是后来,宫里闹时疫,我就发现那毒妇把宫里准备的稳婆全换成自己人。到了生的时候,我在屋外面等着,没听见一丝哭声就看见稳婆从里面抱出来个孩子。那毒妇也是真有狠劲儿,跟着就出来了,她让我把那孩子抱出去,到延义门那儿,自有人接应,我刚想说什么,就由打殿外进来一个宫装打扮的人,手里也抱着一个孩子。你不知道,当时那毒妇的眼神看着骇人,我没办法,就抱了那孩子出去,果然延义门有个上岁数的老妈妈等我,接过孩子一言不发的就走了。我刚想回去,就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说到这儿,周妈妈停下来看着秦宏瑾。秦宏瑾坐在对面眼神发愣,觉得这比话本子上写得还离奇。
“不相信吧?我当时也不相信,但是真的发生了,那毒妇在眼皮子底下把孩子给换了。我琢磨着这事儿不对,没敢回去,就偷偷跑回家,准备叫着老头子跟儿子儿媳妇带着孩子离开京城。谁成想,那毒妇已经算准了我会逃跑,在我进家门以后就让人放了把火,后来你也知道了,只有我跟我那小孙女逃了出来。”
“您的意思是赵贤妃为了自己能当太后,把女儿换成了儿子?”秦宏瑾问。
“开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后来躲起来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些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周妈妈说,“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到了京城再说。”
秦宏瑾被她这一句噎在那儿,上不来下不去的。
“行了,我得回去睡了,这人上了岁数走了困这一宿都睡不着。今儿个终于把憋了这么多年的话说了个痛快,估计会去能睡会儿了。你自己留在这儿慢慢坐着吧,我就不陪着了。”周妈妈说完就慢慢的走回了厢房。秦宏瑾在后面盯着她的佝偻的背影,好想打人。
第二天,秦宏瑾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坐在县衙里,孙知州往她那儿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您昨晚是怎么了?”
“没事儿,”秦宏瑾说,“就是换了新地方有些不适应。”
孙知州心想,我才不信呢,一路过来大家伙都累的七荤八素的,只有你精神得跟只活奔乱跳的青蛙似的,怎么现在就不适应了,骗鬼呢。他又看了一会儿手里的册子,说:“昨天您留下的那老妪跟她孙女可是有什么问题?”
秦宏瑾想了想,说:“京城付家有段不能说的事儿跟她有些关联。您受累给遮掩一下,她俩的户籍就别往京里送了,成不?”付姐姐对不住了,只能拿你来遮掩一二了。
孙知州自是知道京城付家,以为不过是后院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内宅妇人使得手段而已,哪个大户人家没出过啊。于是痛快的表示同意。
秦宏瑾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还是隐蔽点好。她现在得想个法子再回京城一趟,跟付锦绣她们商量商量。这事儿,太蹊跷了。
厢房里,周妈妈倒是自在,看着小孙女换上了秦宏瑾给她准备的衣裳,又让她坐下,给她梳了个飞仙髻。青红在旁边看着,不由得赞叹了一声:“您这手艺可真好。”
“可当不得你夸奖,这么多年不梳,这手啊,都生疏了。”周妈妈说道,然后指着鬓角那儿,说:“要梳着发髻啊,得用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