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宏瑾发现的人,我当时没在雍郡。”秦将军说。
“所以啊,我觉得这女人留在后宅挺好的。”付林怀说。
秦将军被付尚书这话弄得没词儿了,沉默了很久。
“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这太子要是当了皇帝,这大梁可就真姓李了。”秦将军问道。
付林怀琢磨了一会儿,说:“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过几天去王太师家探个话儿。王太师今年九十有六了,过年听他家里人说有些不好,咱就别上赶着给人家添堵了。你说呢?”
秦将军是个武将,虽说也是从小读书识字,但到底还是对这些弯弯绕绕懂得少,他觉得付尚书说的话又有道理又没道理,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辩驳了,只能挠挠头,说:“好,那我就听您的。”
付家后院,付锦绣跟秦宏瑾倒是聊得挺开心,付锦绣讲了自己重阳节在万寿山糗事,她居然忘了自己还没有跟萧建成成亲这件事情,抓过他的手就抹清凉膏,太丢人了。秦宏瑾笑了,说:“重阳节那天我倒是看见裕王世子了,就在福安街上,马车坏了,荷包被偷,吃碗小馄饨没钱给。”
付锦绣听完哈哈大笑,说:“萧知余这么腼腆又古板的人遇见这种事情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宏瑾点点头,说:“我觉得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脸能红成这样,而且表情还这么严肃。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那个馄饨摊摊主刚来京城,不懂京城的规矩,非说他是骗子,要拉着他报官去。还好我听见热闹,下去看看,给他付了钱。”
“你见过萧知余?”付锦绣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见过,前些日子面圣的时候。他和舞阳公主在一起,比舞阳公主还容易害羞。”
“对,裕王世子这点都出了名了。我跟你说,他啊小时候生下来体弱多病,好几个太医都说怕活不过十岁。后来,裕王家里一个积年的老妈妈给出了个主意,说乡下人给体弱多病的小孩取个贱名儿,这样好养活,想来想去觉得都不好听,最后取了个小名儿,叫阿奴。别说,这小名叫开了以后他的身子骨还真慢慢好了起来。喜得裕王妃命府里在他十岁以前,上上下下都叫他阿奴。”
“阿奴,”秦宏瑾念了一声,又想到萧知余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还挺般配的名字。”
“是啊,这小名后来就传开了。念书的时候,读史,读到,杨太后垂帘,与群臣语,犹自称奴。就被萧家那群坏小子说他是姑娘名,气的萧知余回家跟父母大闹一场,非要改名字。裕王妃怎么肯,结果他就天天板着个脸,可是本性又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我哥哥小时候跟他一起念过书,回来没少拿这事儿当笑话给我讲。”
“害羞这毛病好治。”秦宏瑾说,“把他扔秦家军那群老兵里,不出三天,准保他听见什么都不脸红。那群老兵说的话,糙得不行。”
付锦绣歪着头想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说:“你太坏了,幸亏这也就是咱俩后院说说,要是传到萧知余耳朵里,估计他可能想提刀杀到你家去。”
“那他可就太忘恩负义了,我又是替他付银子又是借他马车的。”秦宏瑾说。
“什么,你还借他马车了?”付锦绣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