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竹,有养阴润燥之效。”
“这个呢?”
“麦冬,润肺生津。”
“那这个呢?”
“柴胡,疏肝解郁。”
“还有这个?”
“龙葵,可保肝明目。”
“.…..”
“.…..”
察陵湄似一只在雪里跳跃的鹅黄色麻雀,宁澜这边倒也不急,随着她一只手胡乱指来指去,他也耐心一一解答。二人皆像是不怕冷得一般,明明是漫地的冷清银光,却伴着察陵湄清脆的声音,这院子里温热了起来。
“这个我知道是什么!”察陵湄欣喜拨开几株矮草上的雪,看向一旁站着的宁澜:“这个是蓼花,对不对?”
“没错,我记得东琴这花也只在水岸边见,你怎的认识?”
“反正我就是认识,这花我日日见。”察陵湄起身拍了拍手,继而问道:“你刚刚说今晚没地方住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缺钱么?所以打算今天把这宅子卖了,当路费。”宁澜一双桃花眼带着自然舒适的笑意,看向嘴巴越张越大的察陵湄。
“那你以后住哪里?”
“四海为家。”
察陵湄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嗯,这样也好,不用辛苦种草药了,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东西。”
宁澜点点头欣慰道:“好,你现在回去倒还能回家和你母亲,哥哥一起过个年。”
察陵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连连摆手,“宁澜,我不回家,我是要收拾东西和你一起走。”
对面之人语塞,尴尬僵笑又道:“小小,不是我故意寻借口。只不过,我实在没钱,养不起你呀。”
“如果是这样……”察陵湄低了头,摩搓了一下自己的披风,抬头一张脸荡漾着层层笑意:
“哥哥以前告诉过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我等会儿就把我身上这蜀锦披风卖了,还有我这脖子上的翠玉,头上的玉钗,手上的镯子……估摸着都卖了还能过个好几年的日子,这往后么,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们就做些生意。”
察陵湄兀自喃喃思索,看着对面宁澜越来越凝滞的神色,又皎皎一笑道:“宁澜,你不想安定没关系,反正我也爱玩,我们就一起边游历江湖,一边挣钱,不是有什么卖艺换钱?对,你还可以帮人问诊看病,至于我么……”
“停停停……”宁澜闭眼点点头,伸手示意察陵湄住口,“你身上的东西,还是别卖了。回头要是你哥哥见到你一副落魄样子,指不定要怎么我呢?你若是想跟着,就跟着,不过玩腻了,可要自己回去。”
“好嘞!”
宁澜摇摇头与察陵湄擦身而过,走进了屋里。
察陵湄一人站在台阶上默默地敛了笑意,静静看着前面的药圃,心中有层层涟漪翻起,却不知是苦还是涩,亦或是苦甜参半。
她的目光越过宅子的高墙,想起自家的院墙是比眼前这高墙还要高,还要坚固几分的。年少的她却不知攀过多少次,十四岁之后的六年攀墙的次数却比以往那十四年加起来还要多许多。
她想起离家前母亲淡漠的眼神和坚定的命令,想起哥哥谆谆的劝慰,也想起韫姐姐和阿母的温温的疏导。可是不管是察陵家,还是墨夷家,都不该是她察陵湄适合待的地方。
东琴自从夏焱继位后,国教便成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