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陵湄悬着的心总算沉了沉,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总觉得有几缕乐声还未从脑中殆尽。
白念危收了竹箫,走上前亲和言道:“方才那箫声是为了制那刺客,只不过我怕那人服了激魂丹会癫狂,用力过猛了一些,宁公子和郡主可还好?”
察陵湄笑笑摆摆手道:“无事无事,就是头有些闷闷的痛……”
宁澜见她朝察陵湄点了一下头,目光随即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微笑言:“多谢门主关心,宁澜并无不适。”
白念危眼神似是忽然滞了滞,“但凡想以虚无抽象之物制人,好比乐声,都须得先控了那人的欲念。我还从未碰到过能完全不被我乐声所扰的人,欲念越重,便越痛苦,可宁公子自始至终面不改色,”她顿了顿,随即展眉,“宁公子,还当真是寡欲之人。”
欲,食欲,色.欲,财欲,权欲,情.欲……
察陵湄闻言心中一怔,望向宁澜,见他面色冷静笑笑开口道:“许是我刚刚晃神了,没好好听曲子。”
察陵湄看得出白念危对宁澜颇为好奇,就连后边一直站着的商若水也走上前来。就算一个人不贪财不恋势,可又怎会无情.欲?
“这是发生了何事?”众人默声之时,察陵宣从远处一间客房走了出来,他看到地上的血迹,立刻快步到察陵湄身边,关切问道:“湄儿,你没事吧?”
察陵湄摇了摇头,目光却仍不经意放到了宁澜的脸上。白念危见察陵宣似乎与察陵湄有话要讲,便作揖行一礼,“夜深了,明日我与若水还要赶路,便先回房了。”
察陵宣向二人颔首:“白门主和商姑娘请便。”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这外边动静这么大,我怎么能不出来看看?”察陵宣朝二人旁边的屋子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挂在房内木架上的宁澜的淡紫大氅,他敛了敛眉,“湄儿,这么晚了还去打扰宁公子,这样可不好。”
话中话,察陵湄不是听不出,“哥哥,我只是过来串串门,说说话,就要回去的,又不做什么的。”
察陵宣笑笑,一手落在察陵湄肩上,轻轻拍了拍,“我知道。”
“我就知道哥哥相信我!”
“湄儿,倒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宁公子的为人。”察陵宣看着面前自己妹妹渐渐沉下来的不满的脸色,立即道:“好了,快回房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走。”
宁澜向二人致意就要转身进门,却又被察陵湄一手拽了回来,“哥哥,宁澜真的和我们一起去吗?”
宁澜见她正用一双盛满了担虑之色的眸子望着她哥哥,如同一片久旱之地,在翘首盼着几滴甘霖。
原来他刚刚说的话,她还有些不信。
“是,是我请宁公子同去的。”察陵宣郑重点头,恨不得就要伸出手发誓。察陵湄登时眉开眼笑,看了看宁澜,松了手,就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去了。
客店的回廊上,突然静了下来。只有宁澜和察陵宣二人还站在门外,客房内的等许多都已经暗了下来。宁澜见察陵湄最后一丝衣袂消失在门合上的一刹那,他回了头向察陵宣淡笑,“定远侯,我也先回房了。”
“宁公子,多谢你了。”
宁澜又转过身,浅淡一笑,“不必言谢,我与郡主算是好友,自然也希望她能有一良归。再说,令堂的病我也觉着奇怪,去看看也是应当。”
察陵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