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陵韫一把拿开她的手,蹙眉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从前从未见过你?”
“我叫什么,从哪里来都不重要。”小夭转身看向那书房,又傲然瞥了一眼察陵韫,“重要的是,我能随意进公子的书房,可你不行。”见察陵韫就要张口发作,小夭立马按了按她的肩,轻轻叹了口气,“更重要的是,我和你一眼,都只是某人的棋子。”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墨夷顷竹清冷的声音从旁边想起,小夭回过身冲他娇媚一笑:“公子,你家夫人像是还不准你有个红颜知己了。好好劝劝吧。”
察陵韫还没反应过来,小夭便擦身而过了。她再回头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顷木突发疾病,在我书房晕倒了。你去叫几个人来,把他抬到自己房间。”
墨夷顷竹淡淡向那家丁吩咐完这几句话,才转向在一旁惊愕而不知所措的察陵韫,“你来做什么?”
察陵韫听着这无波无澜的语气,虽说早已习惯,可自己的满腔热情却还是被生生地浇灭了,有些话自然也难以说出口,她抬头微微一笑:“芳筠做了冰镇雪耳,我吃着不错,便想着给公子带一份过来。”
墨夷顷竹没有应话,似乎是在等着她说下面的话。
察陵韫紧紧抿了抿唇,“顷木……没事吧?”
“无事。”
“那公子,刚刚那个女子是……”察陵韫低了头,不敢直视顷竹的眼睛。
“不重要的人。”墨夷顷竹接过察陵韫手中的食篮,神色语气却未变,“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正好有事与你说。”
察陵韫看着自己手中忽然空了,心中雀跃了一番,小步跟着墨夷顷竹的修长背影进了书房。
第49章
自从三十年前浔月封教后,世人便对浔月多出了几分好奇之心。本也就是等闲人家去不得的浔月教, 现在更是连富贵有权人家也去不得了。
在宁澜过去几十年的生命中, 师傅与挚友都和浔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他却只是从这些人中断断续续知道些浔月的事情。而今却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虽说浔月风光名副其实, 只是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 心中总是不安。
医门算是浔月最清静的一门了, 许是从前白湛在此待过, 他总觉得此地比浔月其他地方多出几分亲切感来。如今夏日,医门旁边药草遍植,远远地便能闻到清香味儿。
医门门前,几个年轻的弟子正跟着随云学习扎针之术。医门弟子向来刻苦,又因医药一事关乎性命,因此学习的时候更是要格外仔细,几个弟子露出了白乎乎的臂膀,闭了眼让其他同僚练习扎针, 如此轮流, 即便扎错也无人喊一声痛,至多皱一皱眉而已。
宁澜见此状, 会心一笑走近了看。
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弟子拿着同伴的手臂,歪着头拿着针喃喃道:“曲泽穴,然后是青灵穴……青灵穴在哪里……”
“青灵穴,往左再走半寸。”
小弟子听到头顶响起的清朗男声,抬了头见是前几日来过的宁澜, 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他的本事,便赧笑了一下手拿着针默默往左移动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