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陵湄嘴巴鼓鼓的,明显是不服气。宁澜浅笑摸了摸她的头,“在外不方便,等回了你家,你好好喝。”
“我哥哥定不给我喝。”
宁澜听着她闷声闷气的话,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察陵宣那张风流潇洒的脸。他站起拉过察陵湄,“墨夷顷木和你姐姐早该离去了,我们可以走了。”
二人本也选了一个明朗气和的日子回察陵家去见见夏惜蓝和察陵宣,察陵湄更是极其想念自己的小侄子,也就是她哥嫂的孩子,察陵煜。上回见到这孩子才不过半岁,如今又过了一年,走路该很快了罢?
然她确实是要躲着墨夷顷木的,今日察陵韫和墨夷顷木夫妇俩作客察陵家,她便刻意拉着宁澜晚一步去家中。
“宁澜,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见顷木?”二人出了酒肆,察陵湄忽然拉住了宁澜。
宁澜站在路中间,出众的外貌格外的惹眼,他顺势揽过察陵湄的肩,断了周边一些姑娘的念想。他的目光越过长街,见到了察陵家的朱墙碧瓦,静静道:“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年多前商楚楚对他说的话——“此去一别,山高水远。此生与你,后会无期。”墨夷顷木不是商楚楚,恐怕还做不到她那样拿得起放得下
人的一生中,难免会出现一个得不到的人。如果注定他不属于自己,不再见,那人是天上月,再见,那人便成了水中月。商楚楚深谙此理。
察陵湄被他带着走,并不知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她信察陵韫和墨夷顷木二人会彼此珍惜,可自墨夷顷竹消失后,她再未从自己姐姐眼中看到过类似于爱慕的情绪。她明白至少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墨夷顷木面前。
“宁澜,你知道墨夷公子去了哪里吗?”
“怎么,湄儿你很关心他吗?”
察陵湄摇摇头,才发现自己又习惯性地称呼那人为公子,“只是好奇而已,公子说他若不死也不会再让别人找到他,我总觉得你知道什么。”
“既然如此,他不会希望你记得他的。”宁澜轻描淡写,并不想提这个人。或许是因为察陵湄,或许只是单纯看不上,惊艳的皮囊撑不起他空虚的内里,那便注定只能成为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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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早春时节,吹了些冷风,察陵湄面上因酒热而起红晕褪去了一些。她站在门前竟然挪不动步子,其实自去年从浔月下山后,她并未住过家里,只是跟着墨夷顷木回了趟墨夷家,随后回察陵家见了母亲,哥嫂还有那小侄子,便一刻不歇地开始满世界找宁澜。
其实自她知道自己并非夏惜蓝亲生后,多多少少有些不敢将此地当作自己家。她瞥了瞥一旁的宁澜,也不说话,他在想什么?
门前仆人见郡主回来了,迎了出来喜上眉梢,“郡主,您可回来了。侯爷天天念叨着你呢,还有老夫人也盼着你呢,不过不巧了,夫人刚和大小姐去了甘泉岭作客。”
察陵湄一惊,“你说什么?我母亲随姐姐去墨夷家了吗?”
甘泉岭是墨夷家所在之地,如今春日里景色自然美妙。这样一想倒也合情合理,夏惜蓝从前本也不是爱被拘在一地的人。
宁澜拍了拍她的肩,“湄儿,那就去见见你哥哥吧。”
察陵湄点头,仆人自觉让开了。他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