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年代 糙汉 女方粗口)_137/馄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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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馄饨 (第1/2页)

    宝路出门前警告过自己不能哭,显然警告无效。

    哭到直噎。

    来送行的陈家人和叶永捷站很远,给陈顺和杜蘅小夫妻说话的时间,唯有抽抽嗒嗒的宝路站在一株杨树后,露出哭成花猫的半张脸,已经不是偷听,而是明着听哥嫂在说啥。

    她很后悔。

    瞎说什么话,瞎许什么愿,好奇嫂子能不能让叁哥哭出来。这下好了,叁哥哭,她也哭断气了。

    原来叁哥是这样哭的。

    没有哭声,鼻子也不红。他给嫂子的笑影不会给别人,那样温柔的笑,和哭不搭一点界,一行眼泪在笑容里直白落下。

    无视车站前来往的任何人,陈顺走近,摸摸杜蘅的脸。

    嬢嬢的记忆病需要继续看医生,费用方面不要操心,他处理。哪怕这种病不会治愈,减轻延缓些也好。

    到北京,请告诉两位嬢嬢,他学会了包馄饨,等他回来,让两位老人尝尝他的手艺。

    清澈水渍滑到下颌,陈顺喉结滚动。

    他的口气、神情,似乎和这行眼泪没有关联。对她低声说话,把郑重的誓言藏在一碗家常的馄饨中。

    质朴,真诚。

    是很重的诺。

    “我不怕等。所以小蘅,有空给我写信,好吗?”

    他摸摸她的耳尖,满是期待。

    “陈顺。”

    “嗯,你说。”

    “上次的馄饨馅调咸了。”她一边说,一边揩去他的泪,动作很自然,没有让他为自己这行泪难为情。

    原来调咸了。

    陈顺尴尬地笑:“好,下次改进。”

    露着整齐的白牙,端正在外,柔情在内。

    杜蘅看着他的脸,长途汽车站周围尘灰气味重,好天更是如此,杨树熬过一冬,阳光照着也有股草木土腥气。

    尽管周遭气味不佳,他的体嗅还是这样好闻,是他独有的男性气息,清爽温暖,干净健朗。

    杜蘅握住他的手。

    他的腕子很粗,握不全。

    明净的天空在他背后,天是这样蓝,澄澈如洗,万里一碧。杜蘅闭了闭眼,抱住他,双手在呢大衣内紧紧交迭,小声答应,给他写信。

    陈顺如鲠在喉,展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重新交代下火车到嬢嬢家该坐什么地铁,哪里下站,往哪条路走。

    “营长,车来了。”

    话还没说完,叶永捷抱歉的声音传来。

    陈顺明显感觉腰上的手收紧了,心随她举动猛地抽痛。明天是水根生日,华红霞不能和她同行,晚上那班火车,她必须独身乘坐。

    想到这里,痛意尖锐地在他身体中蔓延。

    她是不哭的。

    更不可能自哀自怜。

    他的妻子是这样聪明、坚韧、不可摧灭。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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