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姜珥还以为她是想通了。谁知道,原来只想通了一半,另一半还在打死结。
“你就不能在家当个富太太享清福吗?非要自讨苦吃。”
姜月反问:“那你怎么也不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呀?非要继续搞室内设计。”
姐夫池东前些年卖了个专利,年纪轻轻就能退休在家。
不仅能在京港买别墅,即便余生躺着不动,也不愁没钱花,要养老婆和孩子简直不要太容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姜珥妥协,“但如果遇上麻烦,你可千万别硬抗。”
言下之意:有事记得找你老公帮忙。
姜月敷衍:“嗯,知道啦。”
“你们俩也真是的,非要隐婚……”
姜珥止不住碎碎念,姜月只笑不答。
她一直没敢和姐姐坦白真相。要是姜珥知道他们全靠一纸合约维持婚姻关系,怕不是要愁得昏过去。
东聊西扯,姜珥突然问:“吃午饭没?”
“可颂去领饭了。”姜月答。
实际上,半个小时前可颂就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你要记得好好吃饭,别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记住啊!”
千叮咛万嘱咐后,姜珥才挂断了电话。
正巧,电话一挂,可颂回来了。
可颂晒得浑身通红,衣服被汗浸湿了一大半,两手空空。
姜月没多问,从车内取了瓶矿泉水递给她。
可颂反手一拧,昂头灌了大半瓶,把堵在胸口的闷气全发泄出来:“姐,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
“昨天的电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让我们今天早上进组。我刚刚去领饭,后勤组的非要说我们自己来早了,中午的盒饭没算上我们的份儿。”
“还说什么,我们来了又没拍戏。没干活,自然没饭吃。”
“这不是欺负人吗!”
可颂一面复述,一面气得直跺脚,眼眶也红了大半。
眨巴眼,眼泪掉得比汗还凶。
“别哭。”姜月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你一哭,他们不就得逞了?”
闻声,可颂再抽抽搭搭几下,勉力止住眼泪。
先是破烂的房车,然后是午餐没份,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烂招?
姜月说:“我还得在组里呆半个月,你现在就受不了,往后要怎么办。”
“要不……”可颂没底气地抬眼看她,“辞演?”
姜月笑了。
这小丫头果然还是太年轻太简单。
“一部电视剧的开拍,背后的利益链有多大,你知道吗?”她问。
可颂摇头。
“我现在辞演的话,传出去的消息只会是我受不了拍戏吃苦,而不是剧组差别对待,你明白吗?”
可颂懂了。
剧组本身就是一个利益团体,对外肯定是一致口径。谁会没事有钱不赚,自损利益去支持旁人?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颂犯难:“那我们该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姜月伸出手,“走,我们先去吃饭。”
可颂犹疑。
暑假期间,学校食堂都不开门,校门口的饭馆也都在歇业。新校区又偏远,叫外卖必须人多才肯送,他们上哪儿去找饭吃?
见她不动,姜月问:“不饿?”
“饿。”可颂捂住肚子。不仅饿,还饿得胃疼。
“那还不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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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