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风云(1939-1941)_第三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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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第7/9页)

期,我又可以获得一次假期了。那时我们能够再见吗?”

    “帕姆,我后天就要离开了。先回柏林大约呆一个月或者六个星期,就回国喂?帕米拉?”

    “我还在这儿。你后天就要走吗?”

    “大使馆里有给我的训令。”停顿了好久,其间他听得见她呼吸的声音,然后她说:“你不希望我不顾一切后果再开两天小差么?你愿不愿意?我想这样干。”

    “要打胜仗,这可不是办法,帕姆。”

    “不,这不是办法,上校。好吧。可是,这样的告别却是意料不到的。总之算是告别了。”

    “我们会在人生的道路上重逢的。”

    “啊,不成问题。不过我坚决相信台德还活着,而且正在归途中。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结了婚。那样会合适得多,彼此也好办得多。不管怎样,今天仍然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现在这已经是件不可改变的事了。”

    维克多-亨利感到无法再往下谈。他所爱的这个姑娘的年轻声音里忧郁、温和的调子使他的喉咙发哽;而他又拙日笨舌,找不到合适的话向帕术拉谈他的感受。“我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帕米拉,”他笨拙可笑地说,清一清嗓子。“我是一分钟也忘不了的。”

    “你忘不了吗?太好了。我也永远忘不了。几个钟头抵得过整整的一生,是不是?我想是的。好了!再会,亨利上校,旅途平安。我希望你家里都好。”

    “再见,帕姆。我希望台德能够回来。”她的声音有点儿变。“有人找我来了。再见。”

    维克多-亨利虽然很疲倦,却是神经紧张,没有一点睡意,他于是换上便服,溜达到弗莱德-费林住的吵闹而又闷热的公寓里。本周初附近爆炸了一颗炸弹,把全部窗玻璃都炸碎了,现在挡了棕黄色的胶合板代替。费林曾作过一次广播,描写他在一阵如雨的玻璃屑中的感受,获得极大的成功。

    “塔茨伯利小姐呢?”费林问,递给维克多-亨利一杯用杜松子酒和一点紫红色的罐头果子汁调成的混合酒。

    “打德国人去了。”

    “好极啦!”这位广播员象杂耍演员似的模拟英国口音说。

    帕格坐在胶合板做的护墙板下面灰尘仆仆的长毛绒沙发的一头,看着人们喝酒跳舞,心里纳闷自己干吗要到这儿来。他看见一个高个子的年轻姑娘,穿一套剪裁入时的红衣服,又长又黑的头发梳到耳朵后边。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这姑娘带着一种既大胆又怀有希望的、把握不定的微笑走了过来。“喂,再来一杯混合酒么?看您的样子象个重要人物,又很寂寞。”

    “没有比我更不重要的人物了。我不想要混合酒,倒是希望有个人作伴。请过来一道坐会儿吧。”

    这姑娘马上坐了下来,跷起了一双穿丝袜的漂亮的腿。她比帕米拉好看,看来不到二十。“我来猜猜看。您是陆军航空兵团的一个将军吧。他们一般比较年轻。”

    “我只是个海军上校,离家很远很远。”

    “我叫露西-索姆维尔。我妈妈要是知道我先找陌生人讲话,准会揍我一顿。不过在战争时期,一切都有所不同,对不对?”

    “我是维克多-亨利上校。”

    “维克多-亨利上校。听起来多象美国人。”她用一双毫无顾忌的眼睛看着他。“我喜欢美国人。”

    “我揣摩你遇见过不少吧。”

    “啊,一大堆。一个比一个强,”她笑了。“轰炸可怕极了,不过也让人兴奋,是不是?生活从没有这样让人兴奋。你根本不知道晚上是不是回得了家。这样的日子怪有意思的。我知道有的女孩子晚上出门干脆把化装品和睡衣都带在身边。亲爱的老妈妈连一句话也没法说!”

    这姑娘调皮而诱人的目光告诉他说,这可能是股情欲的火焰等你去点燃。战时的伦敦就是这样的地方,他想:“除此都不时髦!”但是这姑娘跟梅德琳一般年纪,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而他又刚同帕米拉-塔茨伯利沉闷、冷淡而辛酸地分了手。他避开她荡漾的眼波,说了些枯燥无味的关于晚间新闻的话。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魁伟的陆军中尉走了过来,邀请露西-索姆维尔喝一杯,她跳起身来走了。不久帕格也就离开了。他一个人呆在屋里,听了会儿丘吉尔的演说,就上了床。他在熄灯前重读了一遍罗达那封含情脉脉、缠绵悱恻的信。字里行间似乎有某种阴暗而不愉快的东西。他猜想她可能同梅德琳有了龃龉,尽管信里并没有提到女儿的名字。他心想,老嘀咕这事也没有必要,反正一两个月内就要回家。他睡着了。

    罗达在去康涅狄格州的旅途上已经同柯比博士发生了暧昧关系。这就是帕格隐约察觉到的某种阴暗而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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