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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倒下，倒下了就再也见不到小东西了。

    万年前这捆鬼锁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如今却不同以往。

    他现在的身子太弱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凤澜已经分不清自己身上留的到底是汗水还是雨水。他眼底猩红，加重挥剑的力道。

    给小东西施的法术再过不久怕是要失效了，自己得加快速度解决完这帮老东西，他绝对不能让她看到这一切。

    那男人迟迟未被锁链拿下，郑群山脸色焦虑，“你们不要停。”说完往布袋掏东西。

    他拿出一副弓箭，那弓色泽红艳，刻满符文，箭头绑着一张道符。接着打开一个小瓶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在道符上，他捏二指念咒，“四方神圣，助我神威，灭其鬼魔，急急如律令，烧。”

    “呲……”

    箭头上的道符瞬间被点燃，在诡异的夜里闪着火花。

    雨下的越大，那火苗燃得越烈。

    把箭放在弓上，郑群山拉起弓来，闭着一只眼睛瞄准前方男人。

    混沌的眼里倒映着火花，刹那间他放了手。

    “啊……”

    腿忽然一软，凤澜跪倒在地，瞬间被捆鬼锁栓住，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痛感，如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四肢百骸，痛不欲生。

    身子无力的瘫在地面，他痛苦的卷成一团，整个人抖个不停，苍白的嘴不知呢喃着什么。

    阿颜，阿颜，阿颜……

    体内的火烧得越来越旺，他心中那姑娘的模样却越发明媚。

    见鬼王被射中倒地不堪一击，道士们纷纷停下了念咒，欣喜若狂。

    “郑道长我们成功了，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鬼王也不过如此。”

    郑群山没有应答，再次举起弓箭对准地上的鬼王。

    这次他要对准他的胸口。

    远处一小红点往自己这飞来，凤澜挣扎着想要躲开，却被捆得死死，动弹不得，眼底满是悲凉之意。

    他错了，他不该只身一人前来。他错了，他应该好好呆在她身边，哪怕被发现。他错了……

    然而如今的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阿澜。”

    熟悉的娇柔声在耳边萦绕，凤澜睁开眼，心心念念的人竟在自己眼前，对他笑得温柔。

    他是要死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阿澜。”

    眼前的人一直叫唤着自己，冰冷的手捧着他的脸庞，眸光依依不舍。

    身体的疼痛仿佛随着她的出现而消失，凤澜在她掌中蹭了蹭，“嗯。”

    死前能在见她一眼真好，哪怕是幻觉，他也心满意足。

    五脏六腑传来的疼令无颜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她的努力的对凤澜嘴角扯开笑意，咽住喉间涌上来的腥甜。

    她不想他难过。

    而最终她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在男人苍白的脸上晕开，伴随着雨水随即消散。

    他本是明亮的眼霎时瞳孔扩大，死寂沉沉，愣愣的看着自己。

    无颜撑着体内快要将她吞噬痛感躺在凤澜身旁，小手无力的拍打着他的胸膛，“阿澜，别难过。”

    凤澜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的出现。她躺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明明痛得一张脸惨白惨白，却不忘安慰自己，对他笑得柔和。

    血越留越多，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着，全身血液在倒流，感受不到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