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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俞安身上淡淡的体温贴着赵允南，让她收紧了胳膊，舍不得放手。赵允南微微移开脸，注视着俞安的侧脸，看到了她紧绷的嘴唇。俞安有些心事。

    “你讨厌我吗？”赵允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俞安，难过地问她。

    “为什么这么想？”

    “好几个月了……你不理我。”赵允南抬手碰了一下俞安的耳朵，希望她看自己一眼。

    俞安回避了她的话，把她抱紧了一点。

    俞安不想和自己说话，赵允南把脸埋进了俞安的脖子，小口地嗅俞安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在家门口，俞安松开手，让赵允南滑到地上，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要哭了。”俞安用指腹蹭了蹭赵允南的眼角，又揉了揉她的耳朵。今天在体育馆看到小兔子通红的眼睛，心里一下子就乱了。

    “你不要不理我。”小兔子拉她的手，鼻子耸了一下。

    俞安觉得烦闷，只是凑近，亲了亲赵允南的脸，捏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扯了一下。

    赵允南捂住耳朵，朝俞安笑。

    “你想来我房间吗？”赵允南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一只脚伸进了俞安的双脚中间。

    “做什么？”

    “想……陪你。”

    “陪我？”俞安笑得有些开心，往后移了脑袋，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

    “想你陪我。”

    “什么？”俞安问她，嫌她声音小。

    “陪我好不好？”赵允南收回脚，站得端正，揪了一下衣角。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也是愿意的。”赵允南的声音又小了。

    晚上赶不走俞安的时候，赵允南又有些后悔了，俞安霸着她的床，把她的枕头挤到了床下，支着手肘朝她笑。

    “我要睡觉了。”赵允南穿着睡意，发尾濡湿，眼睛里都是困意。

    “我也是。”

    “你回家吧。”

    “刚刚是谁让我留下的？”

    赵允南默默地回想，刚刚在桌子边，自己提到了学长，对上俞安的冷脸，心里只剩恐慌了，眼泪不争气地流。她抱着俞安的胳膊，让她留下来，让她不要不理自己。

    她走到床边，躺进俞安的怀里，伸手关了灯。

    “晚安。”她拉着俞安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脸埋进了俞安的胸前。

    “就睡了？”

    “嗯？”她疑惑地抬头，看到了俞安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想要了。”俞安毫不害臊地夹她的腿。

    俞安明明已经有学长了。赵允南还是难过的，她们之间横亘着什么，自己却不敢问清楚。她知道这样是自欺欺人了，但是她不敢说出口，说出口，她们现在拥有的可能也会消失。

    赵允南不理她，把俞安的腿挤出去，自顾自地阖眼。

    “嘿。”俞安轻声地喊她，敲了敲她的额头。

    “干什么？”

    “渴不渴？”

    “有一点。”

    俞安没了声音，被子里有窸窸簌簌的动静，赵允南打了一个哈欠，任由俞安捉她的手。

    手被放在了俞安的内裤上，赵允南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费劲地抽回手，睁开眼睛生气地瞪她。

    “就摸一下。”俞安小声地和她商量。

    赵允南抿住了嘴，忍不住想俞安是不是也会这么和学长说。

    “很快的。”俞安亲亲她的鼻子，摩挲她的手指。

    “你和学长也这样吗？”赵允南的声音低落。

    “什么？”

    “你也这样……让学长摸你吗？”

    “为什么？”

    “你好像……很喜欢这种事情。”

    “你是这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赵允南提高了音量，脸红红地看俞安，赌气地推了她一下，翻了身，一个人生气。

    “别这样，”俞安在她身后扒拉她的睡衣，搂她的腰身，舔她的耳垂，“我只想和你……”

    “你们谈恋爱了。”

    “只是谈恋爱。”

    俞安是不是脑子有病。赵允南难过地攥着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好像比想像的更在乎俞安。俞安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生，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俞安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原来以为，俞安只是享受被追求的感觉。但是她这次和学长的关系，还有她对自己的疏远，让赵允南害怕，害怕俞安还有什么想法，里面没有自己。

    “你前一阵……为什么不理我？”

    赵允南回头，无助地望着俞安。

    “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俞安说得没头没脑。

    “什么？”

    “我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他了，就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