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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ette has a gun (第2/2页)
按理说她该往脸上泼点凉水以作镇静,可她是萧曼浓,她哪肯让粉底睫毛膏的妆面在外被弄花弄脏。 她知道有那种下作的药,用于男女性事的助兴之物,恐怕是那老色鬼怕她不从兑在酒里,否则凭她的酒量,又怎么会喝这么点就如蜕皮的蛇。 她拍拍额头,手劲还是轻得如涂抹面霜,边走出洗手间边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努力维持着声音的稳,“明天和我去环星解约吧,你要做拉皮条的,我可做不来陪睡的婊子。” 有些事千算百算都算不到一块儿,女的不会在拐角楼梯撞进男的怀里,男的也不会一天碰见同一个女的两三次,可搁在言情里,就是那么巧了。 廖西里站在大厅里等着电梯来,他实在不通应酬,可据说环星这次是从日本为他请来知名摄影大师操刀影片,非要拉着他见面吃饭,以表诚意。 闻不惯日本大师身上的清苦调调,一桌琳琅菜色他都觉得像是在吃斋。他喜欢热烈带点骚情的香水,粉红胡椒的辛辣与浆果的浓艳的中性味道才使他觉得安全,他用老办法,佯装醉倒,不扫大家的兴,我先去醒醒酒,接着离席跑路。 萧曼浓摇摇晃晃地走来,不再是端着那样标准的身姿,浑身只有腿心绞得极紧,内裤在腿间夹得湿漉漉。她甚至有些担心等下门口若为近期的流行传染病测量体温,会不会被她烫人的温度吓到,归为疑似病例人员扣押下来。 廖西里对气味的敏感超乎想象,他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和酒气混杂在一起,醺然又有种不留余地的艳情感,玫瑰,他皱皱鼻子,怎么又觉得有广藿的冷丽,幽幽往他鼻子里钻。 他忍不住飞快打量一眼,心说如今的陪酒品味都如此好了吗,裙子的缎面质感高级,剪裁手艺也流畅,把腰臀线条衬得未必太曼妙……不过应不是这季最新款了,只是脸上这副珍珠边墨镜戴得,黑煞煞遮住大半张脸——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怕被拍照的女明星,余下鲜红嘴唇和好看的下巴,不是那种锥子似的一低头能穿透胸膛,而带了点柔丽弧度,向内收敛反倒让人想摸一摸。 真是漂亮下巴,不知道她打没打阴影修饰,如果用了,他就让化妆师按照这个画法给女演员们上妆。 看得他怪燥热的。 女人看上去很急,往包里翻动的手指都颤巍巍的,可以说是在乱翻,廖西里一边瞟着一边为自己的偷窥感到可耻,直到看到她从包底掏出一只精巧烟盒,掀开金属光泽的纸盖,里面还是塞得满满的。 廖西里不吸烟——他作为一个不沾烟少沾酒更不碰毒品的搞艺术的直人,在本世纪内简直是稀有物种——自然看不出烟的品牌,只看见包装居然是怪娇气的粉红色,极不符女人这如同参加葬礼的一身打扮,烟嘴不会是心形的吧,他想。 “小姐,”他终于开口,阻止她点烟的动作,“电梯马上就要来了,在里面抽烟不太好吧。” 火星跳一跳又马上熄灭,收回火机嘴里,萧曼浓抬头去看这多管闲事的男人,她意识混乱,可隔着墨镜都能将这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身上的孔雀蓝在她眼里变成化不开的浓夜的黑。 “廖导?”她压下墨镜一点,露出一双粘稠感的眼睛,里面好像盛了糖浆或酒液,兑了春药的酒液——她把它们喝下去,现在醉意就透过这双眼骚答答地渗出来,可好神奇,她的睫毛膏竟不被墨镜的遮盖污染,耷拉着,传递出他口中的“成人欲”,就什么都无所谓,但什么都不会满足。 萧曼浓撞进他眼睛里。 今夜不必去翻出那只忘记充电的按摩棒了,她醉着酒,清醒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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