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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还不忘油嘴滑舌自吹自擂：“大少爷，我郭媒婆给您说的这些姑娘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并且个顶个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稍微差一点儿的，我都不敢往您眼前摆呀，您看看，相中哪几个您就知会我老婆子一声。”

    我去！还几个，安瑶气得跺脚，差点儿暴露龇嘴獠牙的女鬼本相。

    明珏瞟了瞟她，然后低垂着眼眸默默看着走马灯一样从眼前一页页翻过的女子画像，从头至尾面无表情。

    安瑶却是紧捱着他站着看的不亦乐乎，还不断地给出评价。

    “这个眼睛太小。”

    “这个头发太少。”

    “哎呀，嘴巴那么大哦。”

    “不行不行，这个丑死了，长得这么黑。”

    明珏：……

    宣纸上画的人物五官是看得清楚，但是肤色……亏她说得出来。

    厚厚的画像翻至最后一页，郭媒婆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少爷，看中哪家的姑娘了？”

    明珏默了默，轻柔着声音说道：“城南梅家。”

    何诗琴和郭媒婆同是一阵惊诧，安瑶也是一愣。

    城南梅家，梅安瑶。

    “明珏……”何诗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儿子越来越凝重的脸色还好暂时作罢。

    郭媒婆打心里不愿错过给明家少爷保媒说小妾的机会，有钱不赚是傻子。

    她抖了抖手里那沓宣纸，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姑娘都不遂大少爷的心意，是她们福分浅薄，大少爷中意什么样子的尽管对我老婆子说，上天入地保准给你带来。”

    “哼，”明珏冷哼一声，冷凛的目光刀子般向郭媒婆扫去，声音更是冷如寒霜，“你当我明家是坑拐良家女子的贼穴吗？”

    郭媒婆听了这话，全身立刻僵住：“大……大少爷……”

    何诗琴皱了皱眉：“郭媒婆，你先且回去吧。”

    先且回去，言外之意适时再来，这话郭媒婆听懂了，明珏听懂了，

    “是，老妇人。”郭媒婆像霜打的茄子，俯身退下。

    “哈哈哈，”安瑶笑得前仰后合，歪着脑袋看明珏，“你是真生气还是假装的？你是真的只中意我还是……”

    “真的，都是真的！”明珏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定。

    告白来得措手不及，安瑶傻在原地。

    何诗琴看不到安瑶，忽然见明珏自言自语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明珏，你说什么娘没听清。”

    明珏看了母亲几秒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安瑶颠儿颠儿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明珏……”回到房间，安瑶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明珏眉峰微动，望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

    “你……”开口了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明珏收起手里关于鬼怪的书籍，起身从桌边走到床前，伸手将安瑶脸侧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你放心，我是不会纳小妾的。”

    “我知道，可是……”大厅里明珏的态度很坚决，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立场，但是，安瑶不能确定明珏的作为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