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骨科)_4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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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口是心非,他也是喜欢我这样对他的。

    我记得我答应过他只许对他一个人这样。

    我食言了,所以我要加倍补偿他。

    我含住他的两瓣唇,将它们吮吻得水亮,湿滑的舌在他口中兴风作浪,他只是乖巧地任凭我玩弄,不主动也不退缩。

    他一定是背着我吃糖了,不然他的唇怎么会这么甜?

    我将十指插进他柔软的发间,彼此的气味包裹,我们喘息着,对于阿森,我的胆子一向很大,我把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腰间。

    阿森很没有防备似的惊了一跳,双手掐在我腰间,头往旁边一错,我的唇就刚好贴在他下颌角。

    我一路吻,直吻到他直挺挺的鼻尖,一把摘掉那碍事的眼镜往床下一丢,轻轻吻上他的左眼。

    “留下来陪我,好吗?”

    我固执地捧着他的脸,他却不应声,神色迷茫极了,眼睛微眯,顺滑的黑发滑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仿佛稚子吃到甜蜜糖果,却不懂这是什么。

    温热大掌上移,拢住我的下巴,指尖滑动,他皱眉盯住我的嘴角,随后低头,朝我靠过来,在离我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我能感到他的呼吸,蝴蝶一样扑动翅膀,最后停栖在我的唇边,轻轻的,生怕惊动什么一样。

    一吻终结,我疲出一身汗,再没有力气,整个人趴在他胸口,听到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如洪钟。

    后半夜,我睡得很安稳,身侧始终有一个火炉熨帖我,将我笼在一片温暖中,烧渴了,哼唧一声,立刻有清凉的水被喂进嘴,总也不够,渴得我直吮那条湿滑的东西。

    醒来时,雪印得天地光亮,空空的半边床上被子工整,我明白自己只是做了场梦。

    那天兄长意外地起晚了,我们同时打开房门,他套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将脖子遮得死死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我猜他一定又熬夜工作,我向他打招呼:“大哥早。”

    没想到他也同时发声:“好些了吗?”

    我答:“好些了。”

    他却也道:“希希早。”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我们相视一齐笑出来。

    进入那间杂物间时,兄长已经用完餐回房间了,今年的年三十按照惯例还是在老宅碰头,去年我们逃了去放烟花,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开了。

    可是兄长边递来温好的牛奶,边问我,今年还去放烟花吗?

    我诧异抬头,他微微一笑:“希希开心最重要。”

    兄长一贯对我好,我不能叫他难做,于是我喝下牛奶乖巧道:“大哥该去陪一陪温姐姐。”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好。”随后取了帕子替我仔细擦去上唇一圈奶渍,两指捏住湿漉满是奶味的帕子摩挲了几下。

    收回视线,我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一道木门,仿佛背后有千万恶鬼,狠狠心一咬牙,推开,原来里面已经布满灰尘,一眼望去,被裱起的周夫人遗像搁在地上,娴静的面孔一径笑着。

    我用手掌揩去一层厚厚的灰,周夫人是个优雅而端庄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教导出兄长这样的孩子。

    窗台上的玻璃樽不再晶莹,旁边是一个烟灰缸,那个被我丢下楼用作提醒江先生的,周朗母亲最爱的烟灰缸,上面裂了一道口子,在玻璃之下,细碎一条,时刻有破碎的可能,我将遗像放去它一侧。

    房间里唯一一抹亮色,便是温小姐送的那条红围巾,再一看,上面睡得正香的不是小朗是谁呢?

    原来这段时间,它都偷溜进这里来睡觉,只因为这围巾上有周朗的味道?

    我唤它,它慵懒地翻身,将肚皮暴露,爪子在空中一张一合地踩奶,甚至还发出迷糊的奶音。

    我蹙眉,一股不愉窜上来,抱下小朗,围巾在手中绕了三下,准备拿去烧掉,唯独这个,我不能忍受,即使我未经兄长同意,糟蹋温小姐的心意,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刚起身,小朗就两脚立起,扒住我,急得喵喵直叫。

    到底,还是烧掉了,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火焰燃在火红的针织品,融化的雪砾救了它,剩下漆黑残肢被我丢进垃圾桶。

    只是那之后,小朗明显精神萎靡,时常趴在桌上,弄翻了墨水更是不得了,兄长通宵赶出的重要文件上全是脚印,我直朝他道歉,他却笑容依旧,背过身过用湿巾吸去文件上的污渍,温润的声音传来:“我还能和一只猫计较吗?”

    可即使没人追究小朗的过错,它仍旧为它的调皮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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