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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足日光的野草仅仅能没过小腿而不至于太过疯长，如此天然的屏障既能掩盖自己也能遮蔽丧尸，因而需要打起12分的精力来通过它。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忽视嘭嘭狂跳的心脏所带来的粗喘。我握紧霰弹枪，缓缓走向卷帘门。

    “你无需紧张。”沉寂了一会儿后奥茨玛告诉我。这时的他就如真正的师傅那样轻抚着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决心：“我会引导你战斗，幽浮会辅助你攻击。首要目的是保命，懂吗？”

    卷帘门层层叠起，铁片相叠发出的咔哒声在耳边回荡。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已让我的鼻翼渗出了汗水。我一边告诫着自己冷静冷静，一边瞪大眼睛扫视着模糊的世界小心翼翼地踏出步子。

    二

    那是一片又一片焦黑的泥状肉碎，沙丘一样断续起伏，让人不忍去想它们从何而来。

    “受到感染的人类会变成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分解的丧尸。”先前的我因出于恐惧而没有从车库里那唯一一小扇通风口事先张望过，就算是因训练偶尔路过也会特意转移视线。如今毫无防范地直观所带来的冲击让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近视削弱了视觉上的冲击，可心里弥补的想象却半分不差。我甚至都“看到了”一堆堆肥满乳白的虫子在里面开着party……

    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自己的心理素质上。

    幽浮悬浮在右肩上方，蓝色的金属眼规律闪烁，机警地捕捉着每一寸异动。我尽量扫视过触目所及的一切画面，不敢漏掉任何死角，特别是林木缝隙与破碎的窗后，以及幢幢楼房交互的过道都是我格外关注的地方。

    我知道奥茨玛能借着我的视野看到更远的地方和更深的细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等到他的命令前强迫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并高度集中精神。

    草叶拂过脚下，沙沙的声响散进沉寂的天空。耳畔电流流经的声音令我的底气渐渐充足，手中撒旦之吻被攥的发热的部分也明明白白告诉自己“我并不是毫无傍身之物”，这么一想莫名的就轻快了些许。

    “注意。”奥茨玛突然道，“有东西过来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召唤出炮台，“嘀溜嘀溜”狂按着充能键的同时准备着膝盖一跪就钻进它的底座里牢牢躲起来。

    “六点钟方向，准备战斗。”

    我端起霰弹枪“呼啦”一下转了整整一圈，想想方向不对又拧回去180度，力道大的险些扭伤脖颈。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被拨开的灌木丛里蹒跚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它挂着一身脏污的棕色运动服，半袖和短裤遮不住青黑的腿骨与腐朽到宛若菌斑分布的参差不齐的肉碎。它的脸上……对不起我看不清，只能看到像是浓黄色的口水从外翻的牙齿中流出来的画面。它应该是闻到了我的气味，用尽全部力气踉踉跄跄跌撞过来，只是速度实在不快，我甚至都升好了三级炮台。

    “照头打。”奥茨玛提醒着，“速战速决。”

    按理说霰弹枪的杀伤面积足够宽打中头应该很容易，我只要瞄准就好了。

    ……

    可我看不清三点一线啊！

    没事打不中还有炮台呢。这么安慰着自己，我眯起眼调整着枪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