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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愧疚

    昨夜的发泄直接造成第二天于思笙的身心疲惫。在低烧的加持下，铁人于思笙罕见告假。

    她打电话交代林珊的时候，001已经换上白衬衫黑西裤，端着早餐进来了。余光中衣冠整洁的身影，莫名地切断了于思笙的思路。明明是寻常穿着，她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总监？电话那头林珊听到一半没了声，疑惑问了句。

    没事。今天会议你帮我主持一下，TONY二代的资料在我办公桌上。

    等于思笙洗漱完，001已经架起折叠桌，将早餐一一摆上。看见那张昔日办公的小木桌委身为餐桌，于思笙难得有了做病号的感觉。

    挽起袖子准备吃饭时，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换过，昨夜的失控顺势涌入脑海。

    大脑终于正式开机了。

    于思笙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客厅中。一切如旧，所有精心的布置都无影无踪，仿若她的疯狂都是幻象，只有突兀消失的一扇落地窗昭示着赤裸的现实。

    我已经联系了装修公司，预计明天就能修好。001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一如既往地挂着淡笑，语气令人如沐春风。

    于思笙回头仔细地打量他。合眼前她听到了响声，她倒下的位置大概率会被碎玻璃划伤。但今早醒来身体除了疲惫她没有任何外伤带来的疼痛感，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001护住了她。

    001的皮肤被衣物遮挡得严严实实，她看不出什么。

    心绪繁乱地回到房间，拿起勺子时发现早餐不是三明治，而是清淡的白粥，于思笙顿觉自己的思绪不比眼前的粥清楚多少。

    心情复杂，味同嚼蜡。最后一口粥咽下去时，于思笙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

    这话说完，于思笙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001是机器人，虽有人类的外表，但终不会像人类那样有那么多的想法。或许她的崩溃在他眼中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兴奋过度   。

    主人想说，001就会听着。他答非所问，却叫她蓦地心里一酸。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衣服脱掉。她尽量不叫自己的声音发涩。好的主人。他不问原因，似全身心地信任。

    他脱衣服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手臂拉伸间，于思笙看见了他侧腰上的划痕。

    本来这样的痕迹001在充电舱内呆一晚就能修复，但他后半夜守在于思笙床边，身上的划痕便没修复完全。而于思笙恰好看见的就是修复到一半的划痕。

    愧疚混合着另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翻涌上心头，让于思笙刹时红了眼眶。

    是因为人生病时内心堤防会变弱吗？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来解释她莫名的情绪。

    对不起她忽地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赤裸的胸膛里，压制即将涌出的泪水。

    001脱衣服的动作被打断了，只能先停下，安抚怀里轻颤的人。

    这没什么，主人，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是啊，他只是个机器人，按程序办事，按程序说话，你在期待什么？

    无名的烦躁感就这么不讲理地顶替了原先的情绪。于思笙从未觉得001口中的主人这么刺耳。

    她气恼地推开他：你给我出去！

    猝不及防地被推开，001趔趄了一下。于思笙堪比翻书的情绪转变超出了他程序设定里所能理解的范畴。

    但听从主人的命令总是没错的。

    好的，主人。您好好休息。001挽着衣服，端着折叠桌抬脚往门边走。

    不许叫我主人！许是真的气糊涂了，于思笙话不经脑。

    不给她反悔的机会，001回身应答：

    那思笙？

    如电流淌过耳蜗，于思笙只觉浑身一颤。待她回过神来，001已被她推出门外。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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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