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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鞘 (第3/5页)

    终于,季泽开口。我要化形了。

    真的吗。那恭喜你啦。你真诚祝福他。

    嗯。他低下头,有些羞赧,那我到时候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没问题。你们认识了很久。季泽是你最早救的一批小动物。两个人不用多说,自有一份默契在。

    仿佛他人插不进去的一份默契。

    如果梨月此时此刻是化形的模样,你就会看出他可怖的神情,黑沉的瞳孔仿佛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渊。

    但他早在听到脚步声时就重化回了原型,现在他只是一只幼兔。什么都无法插手的,幼、兔。

    所以它只是静静待在角落,眼眶发红。死死盯着一人一狗的背影,掌心被挠得鲜血淋漓。

    -

    你十分头疼。那只兔子的伤势不知为何,恢复得非常缓慢。而且你特意留了门让它走,它好像不明白你的意思,一直不走。

    虽然你喜欢救助毛茸茸,但可没有收养的习惯。毕竟如果都收养了,家里早就成动物园了。所以你一向是等伤势好了,就放它们走。更何况这个世界,动物和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可没有什么养宠物的先例。

    眼下你正准备上床,看到了早在床边乖乖趴好的一团雪球,此刻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仿佛世界上最温柔无害的小兽。自从第二天晚上被它死皮赖脸缠着和你一起睡觉,你便已经放弃挣扎了。

    梨月喜欢用柔软的下巴轻轻摩挲着你的皮肤,甚至擦遍你的全身。兔子的香腺在下巴上,这样就可以在你身体上留下他的气味。

    梨月满意地嗅着你的身体,现在你身上只有它一个人的气味了。独属于他的气味。

    那些杂乱的贱种。它们也敢在你身上留下气味。想到这些,梨月的神情又扭曲起来。

    要是能把它们都杀掉就好了。

    梨月这样想着,乖巧地把脸贴在你的颈侧,感受血液在血管中汩汩的流动。有时候甚至还会忍不住用舌头轻舔,收起尖牙,用内侧的钝牙轻轻地磨着。这时你就会轻轻拍打警告他,他就会顺势含进你的指尖。你也任他胡闹。

    你认为这些只是幼兔正常的行为。当初指尖的血珠让你留意,你也不是全无戒备。只不过过了这么久,也并未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你觉得没有必要过分担心。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一只野性未褪的小兽罢了。

    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奇怪。比如最近家里的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再比如你总是半夜看到床上有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目光沉沉地看着你,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你很难去形容那种目光,它重到让你害怕。转瞬间它又变成了你的兔子,乖巧地窝在你的怀里。

    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吧。大概率是社畜的幻想。

    不过偶尔也闹得有些过分。你感到你身体热起来,甚至意识开始昏沉。清醒过来后你会惊讶你居然跟一只兔子做了这种事。你会捉住它的后颈,把这胆大包天的兔子揣在怀里,稳稳按住它的四肢。

    这时候它才能真正安静下来。即使他听见了你胸腔里加速的心跳。他心底的欲念,一天天,随着你心脏的跳动愈加深重。

    -

    周末季泽来了。

    不管什么物种的动物,化形之后才算是真正有了在这个世界的合法地位,不再是这片灰色区域的无业游民。

    季泽化形的样子跟你想象得差不多。合身的西装裹着挺拔的身体,高鼻深目,略厚的嘴唇,不笑时显得很诚恳,笑起来意外显得人很亲和。

    刚一进门,季泽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气味。那气味只有动物才能明白。他维持着脸上的笑。

    你刚看到他化形的样子,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习惯性地想去摸他的头。手伸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妥,想改为握手。

    季泽看出你的意图,比你高出一个头的个子,向你弯下了腰,诚恳地看着你。

    你愣了一瞬,摸了摸他的头发。

    依旧很柔软,和他这个人一样。

    他似乎耳朵有些红,哑声邀请你下周到他家参加聚会,庆祝他的化形。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他贴心补充道。只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你欣然同意了。怀里的兔子一直有些躁动,你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安抚它。它顺势叼住你的指尖,用牙缓缓磨着。

    贱种。

    梨月微微仰起下巴,微眯起眼睛,目光恶毒有如实质。

    季泽面上不动,背地里对他传音。别再做那恶心的事。

    梨月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你能怎么样。

    季泽面色阴沉。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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