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杀_你要爱你自己。(陆戈高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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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爱你自己。(陆戈高H) (第6/7页)

“我一次也没有再找过他了。”

    尽管有那么多痛到心肺碎裂的日夜,用尽各种办法,声色犬马也罢,纸醉金迷也罢。

    她一个人熬。

    她再没打扰过管修林了。

    ***

    天生痛觉敏感的人其实不必怕,世事会一遍一遍地把身上太过细碎的神经割掉。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习惯了就好了,人们总是这么说。

    最后一眼,停留在远处幸福的即将变成三口之家的管修林和岑溪身上,孔翎摇上车窗。

    在车窗关上的声音中,她看着秋日暮色里的碎叶,被车轮碾过。

    她有话想讲给什么人听,可终究只能自己在心里,一字一句,滚烫地烙下来,永远铭记——

    我所想念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再走过这条街,曾经和我一起走过的人不见了。

    彼时身边经过的那些路人,也不是同一批。

    甚至连这条路,几年前也已经翻新过。

    街道两旁的店铺,开没落了,再盘出去,换上新的店主,迎来新的顾客,卖新的东西。

    这棵树上的叶子,当年的那些早已凋落了,埋进土地。新生的这些高挂枝头,我不曾见过它们在风里飘摇的样子,它们也不曾见过我。

    我们是彼此的陌路客。

    风也不一样,云也不一样。

    连这个再这个再重返故地,重见故人的我,也不是我了。

    我说不出口。

    我每一步都觉得苍凉、痛苦。

    可我就是这么一路,踏着痛苦和苍凉,走过来的。

    秦雪色看她关上车窗,不敢再犹豫,立刻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驶离此处,车窗内的孔翎,和车窗外的管修林岑溪默然擦肩而过。

    秦雪色忽然觉得车里太闷,伸手随意打开了电台。

    钢琴曲温柔缓慢地倾泻而出,是一首K.Williams弹奏的钢琴版。

    后座的她一身温柔的米白色,目不斜视地离开。

    秦雪色打着方向盘,从镜中看过去的时候手指一颤。

    孔翎静静听着这首歌,后视镜里是管修林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早已泪流满面。

    曾在深夜中照亮她的那抹无瑕白月光,终究模糊成眼前一团朦胧的光晕。

    被薄云,秋风,越吹越凉了。

    ***

    10月末。

    秋光愈好。

    今天的输液结束后,孔翎看着病房里洒进的阳光,在高楼里待久了,忽然很想下楼去花园里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围了条浅驼色的羊毛披肩,穿着病号服,一步一步地扶着墙,缓慢往外走。

    疼痛已经伴随了她太久,并逐渐影响她的身体,她看上去更瘦了,裤管在纤细的脚踝旁晃荡,被风吹得鼓起来。

    她一路避让着来来往往的人,走出医院一楼的长廊,踏入带着初凉气息的阳光中。

    百花凋零,只剩下了青松不衰,孤零零地,倔强地保留一点苍翠色。

    秋已经开始发挥威力了,她裹紧披肩在外面走了会儿,坐在花园里长椅上的时候,鼻腔里闻到一层寒意。

    秋叶沙沙地从地上打着旋儿抱团滚过,她还是觉得新鲜,提起脚尖,一下一下地踢蹭着地面,两条长腿轻飘飘地晃悠着。

    枝头有鸟儿鸣了几声,她抬眸的时候,却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女孩的怒斥——

    “你就是不爱我了!整天说你忙,我住院了你人影都不见一个!”

    “我知道你明天就到了,那怎么样啊,我今天检查都是自己去的!”

    “赚钱给我治病?我人都没了你到底是给谁赚的钱?!”

    “我不管,明天早上我还看不见你人的话,就分手好了——!”

    女孩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狠狠踩在落叶上走过来

    一屁股坐下。

    孔翎侧目一瞬,打量她阳光下的脸蛋,那么年轻的面庞,鸡蛋清一样,几乎吹弹可破。

    她在心里感叹地笑了一声,觉得真好。

    这样鲜活的年纪,爱与恨都热烈明艳。

    这一生还很长,还有无数的痛苦和快乐可以被宣泄,被用力折腾,被高声歌颂。

    她迎着日光笑弯了眉眼,温柔地开口问女孩,“吵架啦?”

    女孩转过头,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怒意,看到眼前人的笑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支吾,“嗯……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

    孔翎摇头,“没有呢,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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