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我那时候就想,等你再回来,我一定什么都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别生我气,别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别……走了。”
“你在我身边,我才感得到安心。”
“我真的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
他自嘲着叹气,然后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虔诚地在第一缕天光落下的时候告诉她——
“既然回来了,我能做到既往不咎。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好好生活。”
“我努力比以前更爱你一些,更宠你一些。”
“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孔翎的手在被子中死死掐着自己的胳膊,直到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后穿好衣服,关上了家里的门。
她才蓦地呜咽出声。
她几乎是哆哆嗦嗦地从枕头下摸到手机,在视线朦胧中点开通讯录,打电话给秦雪色。
朦胧的清晨,秦雪色半梦半醒地接起她的电话,刚刚应了一声,那头的孔翎却二话没说,只是开始哭。
秦雪色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哭。
她已经记不起,到底多久没有听孔翎哭过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垮了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放声悲泣,然后轻叹一声。
越看起来强悍坚强的人,心底越满目疮痍。
大家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有的人懂的道理多,看似通透些,不过是因为先一步把该碰的钉子都碰了一遍。
她有多苦才能哭成这样,那些只看着她苦苦强撑出完美的外人又怎么能知道。
这样的人,再苦都撑得住,千锤万凿也忍得了,刀山火海说上就上了,要是有谁愿意对她好,给她一点甜头,她就能在心里死死
记上好多年。
那要是有人,给她一个糖罐子,慷慨地把她泡在爱里、蜜里……
她怎么受得了呢?
她终于能放声哭泣,不甘心地向命运问出那一句——
“为什么是我?”
“雪色,为什么是我啊……?!”
秦雪色无法回答。
为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为什么她已经遭受过那样深重的过往,一个人战战兢兢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新的好人,肯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后,命运还是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我昨夜疼痛的时间又翻了一倍,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孔翎的眼泪无声地砸进枕头中,整个人沐浴着微光,眼里的绝望透出来,告诉她,“可他说他不能没有我……”
她笑得真诚又破碎,走投无路到彻底崩溃,“我怎么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啊?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啊……!”
恸哭过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