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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尤为响亮。梁白雨从窗户里望出去，只能看得见个车影，晕晕乎乎地下楼，饭桌上有泛着热气的早餐。

    季锦书走的第二天，梁白雨在家里发了一天的呆，游戏里种的花花草草枯了一大半。

    石啸歌老是看他站在田边一动不动，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锦书哥的梁老师，于是时不时过去骚扰他，非要带他去下副本。

    晚上梁白雨想做一大桌好菜，自己吃个饱，让季锦书吃不到，结果进了厨房又不想做了，匆匆地炒个了个鸡蛋就着粥喝了。

    第三天早上，季锦书才发来短信，说他马上要回H市，很快就能回S市了。

    梁白雨对着手机屏幕干哼了几声，趿拉着拖鞋去电脑上种花了。

    看到电视新闻时，正是梁白雨吃午饭的时候。记者站在车祸现场，说T市到H市的高速公路发生了车辆连环相撞事故。

    梁白雨扫了一眼，发现了一辆车头被撞凹的悍马车！季锦书也有一辆这样的悍马！

    一样的悍马车!T市到H市！新闻上说这个事故发生在一两个小时前，那不就是季锦书要回来的时间吗？！

    手里的碗噔地砸到了地上，紧接着梁白雨冲出了房子。那段公路已经戒严，伤员会被送到H市的医院。

    他拼命地按季锦书的手机，无人接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不知道季锦书伤得重不重，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会不会死。此刻的梁白雨整个人一下子在水里快要溺毙，一下子又在火里快要烧死。

    对！季锦书的家！

    梁白雨在慌乱中找到了一丝思绪。一路上，他先是难过痛苦，剧烈的情绪让他的内心翻江倒海，眼眶不知觉泛红，脑子里几乎凑不出连贯的思考，乱糟糟地像千军万马过境，时而闪过他和季锦书相识以来的旧事，时而想起季锦书没心没肺的脸。

    敲门的时候，他的心脏像被人抓住了脖子，挣扎着又颤又抖，比这敲门的声音还要快，还要响亮。

    只有季母开了门，看到梁白雨，脸上更加哀戚。

    “梁老师，我们，我们也连续不上锦书，怎么办啊。”季母呜咽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在人的心口上，

    “他爸去医院找他了，让我在家打电话。。。”

    梁白雨强忍内心的寒悸，沉默着说不出安慰季母的话。

    季父的电话如同平地上的黄钟大吕。

    “什么！锦书在医院里！”季母尖叫了起来。

    梁白雨头脑一片空白，懵得只有一层层雾气。季家父母还在通话，声音却飘得远远的去了。

    “梁老师，梁老师，锦书他没事啊，没事啊！”季母喜极而哭地抓住他的胳膊，眼泪和笑容糅合在了一起。

    是啊，难过时候想哭，高兴极了也想哭。梁白雨那颗被人掐住脖子的心脏，终于咣地一声落到了地上，还是让他觉得痛极了。

    季父在医院找到了季锦书，他在医院里帮忙。车祸发生时，七八辆车撞在了一起，医院和交警的人手不够，于是平安无事的其他司机就帮忙着送到了医院。

    梁白雨坐在季家的客厅，失神落魄地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既然他没事了，自己就该走了，可是没看到人，怎么知道他没事啊。

    直到季锦书进门时，惊讶地，又依旧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梁白雨的心脏又开始隐隐地疼了，真疼啊，像被割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