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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闻中的冯小姐 (第2/2页)
敢熄。 她尝试着阖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父亲还在世时,一同访名山大川、修订游记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如此真切 她唇边不禁带上一丝柔和的笑意,而面颊一凉,原来是不知何时,已泪痕斑驳。 枕畔的烛火轻轻晃动。 一个影子突兀地出现在墙面上,不知在那处静立了多久。 冯玉殊啊地一声,惊坐起来,如仓皇逃窜的兔,退到墙角,却发现自己没能叫出声来,嗓中有一丝异样的痒意,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只能发出极细的呜咽声。 那影子穿着婢女粉色的衣裳,骨架却高大得不像话,在冯玉殊的妆奁里翻出风花笺来,夹在指尖,缓缓转过身来,冯玉殊才看清他的脸。 他皮肤很白,眼下一团青灰,书生相,淫邪气却很重。 不不要 冯玉殊缩在墙角,咬着下唇,忍着泪意疯狂地摇头。 她知道来者是谁了,却仍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 千流苍白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低语道:完美的皮囊做春亭宴的拜帖,绰绰有余 好似恋人缱绻的呢喃。 然而他竟是要生生剥下她的脸皮,去做什么宴会的拜帖? 冯玉殊吓得要死,脸上蓦然失了血色,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千流似乎对美人落泪很有兴趣,耐心看了一会儿,才抓起她,跃出窗外,飞进无边的夜色里。 然后跌在屋外的花圃中。 冯玉殊摔在一堆灌木丛间,茫然地抬起头。 只见千流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盯着衣襟下摆处一滩深黑色的污迹,半晌没动,然后从中拔出了一枚鲜血淋漓的铁蒺藜。 千流的面孔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他抬头看向来人: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 月色下,一道黑色的影子仿佛一道惊雷,撕开了沉沉的夜色。 须臾间,无数枚铁蒺藜射向千流,这影子的速度却比铁蒺藜还快,好似江海潮生、月涌江流,一抹锐色带着没顶的威压直逼千流的面门。 哪怕千流是当世一等一的轻功好手,也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下相形见绌。 眨眼之间,两人已过百招。 冯玉殊这时才看清,影子抵住千流脖颈的那抹锐色,是一把散发着寒意的黑金长刀。 千流面色如铁,停在原地干笑两声,抬手作了个揖: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还请阁下高抬贵手,千某自当让爱。 说着手往冯玉殊的方向比了个请的姿势。 冯玉殊抿着唇,将身子往灌丛后藏了藏,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二人。 只见影子不为所动,连眼风都没往这边扫一下,一抬手,把千流的脑袋割下来了。 滚烫的液体飞溅出来,有几滴甚至落在了冯玉殊的脚边。 她撕心裂肺地叫起来,却只能发出一阵急促的吸气声,在旁人听来,好似小猫的呜咽。 那影子好像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顿了顿,循声走过来察看。 一步又一步。 一双笔直而有力的长腿,在她面前半步停下。 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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