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事变_理想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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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株 (第1/2页)

    

理想株



    不对劲,窥真欲在心底滋长。可直觉是会掀翻太平生活的黑手,岑周川到底未将这层窗户纸向哪个人戳破。他实在畏惧安定的变形,与褒曼结合后,属意于条框里的命运就不可控地走样,他跟不上她热烈的欲情,娇惯的眼泪与暴起的歇斯底里,才意识到自己庸常的理想人生是容纳不下她发起的类似革命的爱战。慢吞吞地退回继妻这块平地,想携带着岑迦过平地般的生活,却发觉她到底是十分之一的褒曼,在平地上终是水土不服的。

    他看出沈圆如常下的反常,那分明是超越姐弟的氛围让他本能地警惕,从何时起两个人竟是变成插在一只瓶里的同枝植株,岑迦像汲取了沈圆的血般生长得愈发美丽,他看在眼里,潜在的不安不详就快生长成阔大的阴霾当岑迦提出她同意立即出国学习时,他几乎是忙不迭地为她办理手续,打点关系,动作快得别人都要说他是不疼惜女儿,至于岑迦为什么突然这样痛快地答应了本总拖着不肯的安排,他宁愿信服她是为丧母后转换心情,其余缘由,不想问,不敢问。

    岑迦只肯让岑周川一个来送行,是挑了沈圆离家表演的日子走的,他们驶在高速公路上,比起飞驰的玻璃框花块,父女的空间凝滞成各藏心事的保险柜,最终他按耐不住问,这些年,你觉得宋阿姨和圆圆怎么样?

    岑迦虚虚看着远处,喉咙起伏了一下,说,你知道,对我来说,没有他们或许会更好过。

    她再三警诫父亲,不许告诉沈圆自己去了哪个国家哪所学校,不许透露她的联系方式,他很讨厌,我根本不想做他的姐姐。父亲临别时给她的糖,在口袋里被反复攥着,黏成一掌色素斑斑的水痕,挥手的动作省略,照顾好自己啊,不要被他们母子给骗得团团转。

    如她所料,回家后的沈圆看着她空前整洁空旷的房间险些发疯。不顾岑周川的眼光在里面一坐就是整天,将床单来回揪皱,却抓不住遗留下的一根发丝。没带走的化妆刷还沾着一些色粉,手柄上有小小的指纹,曾经扫过她面颊的物件,放久了总会落灰。只有窗外的阳光随着白昼长短而变换切割角度。这间屋子里,姐姐的气味会逐渐散掉吧,某种意义上的他也会随着死掉,是不是。

    在宋春徽不知道多少次敲门唤他时,他终于平稳地走出了,目不斜视地去找岑周川他恨宋春徽那样勤快地清洗了岑迦用过的床具,收拢了她的杂物,一个主人固有的形态被打乱,宠物总会多少应激他对着十余年来恭顺敬服的继父,强咽下发酵的憎怒,噙泪哀求,活像个牵挂亲姐的天真弟弟。他企图用频密又碎颤的话术组织来撬出岑周川的话,可一字一字都像在挖空他的心一样痛,他几乎把岑周川当做岑迦一般乞怜。

    姐姐去哪里了,爸爸,为什么这么突然,不提前告诉我一句,我们假期的时候能去探望她吗,您能把姐姐的新地址给我吗,电话总可以吧,求您了,爸爸。我真的,真的舍不得姐姐。我只有姐姐这一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

    岑周川看着声泪俱下的继子,他任面目有些扭曲地恸哭着,身姿像蘸水轻悚的柳枝,一触就碎似的无害状可他却看不清他的眼睛,也怕看清,不肯撕开理想生活的糖衣,哪怕最坏最苦的部分留给面前的沈圆让她在那边好好调整吧,想联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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