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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在人前揉搓他没有眼泪的眼睑，但还是有人看出了异常。

    “这个是孩子父亲吗？怎么自从这母子三人搬来后，就没见过他啊？”

    “嗐，离了婚，男人就不怎么管她们了。”

    “他们离婚了这事我当然知道。就算是离婚了，不在乎老婆，作为父亲，也总该想着孩子吧。她们搬来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呢。”

    “我听说是小秦把持着孩子不让父亲见呢。”

    秦忆文离婚后，因为被分走大部分财产，养孩子又需要大量支出，便只能租住在老旧房子里。这种地方的邻居不似摩天楼里筑起层层防火墙的居民，在这里，楼上楼下的八卦大娘们都闲来无事，你家有个风吹草动，她们侦探般敏捷的触角就会嗅到气息。

    “嘿，谁说没见过，我就见过那男人一次呢！”旁边一个姓李的大娘说道。

    “那天我买菜回来，看见的就是这男人嘛！当时我还奇怪哩，怎么那小秦的两个闺女儿跟陌生人单独在一起？我有点儿警惕，还凑到跟前听他们说些什么，后来听那男的一直对两个女娃儿说：‘角落里有五颜六色的小豆豆就是糖啦，可以尝尝。’我正疑惑着这人是谁呢，就看小秦从远处楼门口走过来，找那男人说话，这样我才放了心走的。我们还议论过呢，以为那是小秦新找的男人，没想到就是她前夫。”

    灵堂门口，一个戴了黑墨镜黑口罩黑色棒球帽的高高胖胖男人走入，这一身黑色与悲哀的气氛很是合拍，但大晚上的遮盖那么严实，进了屋子也不摘下，却实在有一丝神秘和可疑。

    秦忆文呆愣愣坐在门前木凳上，有客人出入，她也就木讷地点个头，空洞的眼睛没有焦点，是一具魂被掏空了的行尸走肉。

    然而前面大娘的那句话却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角落里有五颜六色的小豆豆就是糖啦，可以尝尝。”

    “你说什么？你说当天孩子她爸跟她们说什么？！”

    大娘被秦忆文突如其来的质问惊住了，便又如实相告。

    秦忆文看着不远处哀戚不能自已的时誉觉，他的脸上不带一丝泪痕，那份演出来的伤痛丝毫没有影响他到处攀谈的功力。

    那一天，所有去悼唁的客人不是说着“节哀”之类的话道别而走的，全是被突发事件吓走的。

    秦忆文歇斯底里质问着时誉觉是不是设计害死了孩子，时誉觉嘿嘿一笑，道：“你们看这个疯女人。”

    秦忆文抄起身边能拿到的任何东西向时誉觉砸去，她可以命都不要，她要拉着这个魔鬼一起下地狱！

    后来秦忆文因为故意伤害，被时誉觉叫来警察，拘留了2天。在拘留所，她真的做到了深刻反思，深刻悔过。她后悔，当初不应该为了自己最后仅存的一点人格尊严，而拦着时誉觉不让他去做亲子鉴定。如果真的做了鉴定，说清了洋洋、笑笑是他的亲生孩子，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狠绝，不会害死她们了。她更后悔，后悔当天只是揍了时誉觉，而没有从厨房掏出菜刀，才会让他能侥幸逃脱！

    出拘留所那天，是孩子们出殡的日子。秦忆文泪已流尽，心已掏干，抱着两张黑白照片机械地迈动双腿。时誉觉也来了，还有他现在的妻子刘小颖。同时隐约在人群中的，还有那位神秘黑衣人。

    在众人面前，时誉觉一定要做得仁义道德。灵前哭诉的面容，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