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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眉头，在他左脸颊上摸了一摸，“这里红红的什么印子？”夏六一尴尬地咳了一声，甩开他的手，“睡觉睡的，开车！”何初三还要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守门口的阿南阿森见这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唯恐被街对面屋子里监视的条子看到，咔咔咳咳一阵乱咳提醒。夏大佬恼羞成怒，啪叽往何精英脑门上扇了一熊掌，“走不走？你不开我开！”何初三一边开车一边左顾右盼，眼见着警方追踪的车被甩了一段距离——至少是看不清车内情形了——于是让夏大佬帮忙掌着方向盘，自己转身掀开后座上的大纱巾，浓郁的花香味儿顿时充斥了整个车厢。“草！”夏六一手一抖，差点没掌稳方向盘，“你搞什么，姓何的？”何初三悉悉索索地退回来，将一大捧鲜红玫瑰花塞进他怀里，“给你的。”夏大佬平生第一次遭人送花，抱着这一捧炸药一般的东西，老脸霎时发热，“草，你这是干什么？你恶不恶心？”“哪儿恶心了？”何初三挺委屈，“玫瑰代表我的心嘛。”“肉麻，闭嘴。”夏六一语气暴躁地说，何初三眼角一瞄——夏大佬脸红得像个苹果。“噗……”“……”“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笑了！别踹我了要撞车了……”两人在露台餐厅面海而坐，夏六一把那丢人现眼的玫瑰花连同大红脸一起留在了车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切牛排一边抬眼瞥何初三——何精英两手托着腮，满眼笑意，一动不动盯着他看。夏六一终于没忍住将刀叉一拍，往椅子上一靠，盘着手道，“说吧，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鬼鬼祟祟！”“六一哥，你忘了？今天是四月十六。”何初三笑眯眯地。夏六一想了一整圈也没想起来这是什么节日，“那又怎样？”何初三竖起三根指头，“三年前，就今天，你让人把我抓去写剧本。”“……”夏六一沉默了好一会儿，无语道，“就这事？”“初次见面纪念日，大事。”何初三煞有介事。“……你是读中学的小丫头吗？这有什么好纪念的！”“嘿嘿，”何初三自顾自开心，“挺有纪念意义啊，六一哥。你说你当时见到我从麻袋里出来，第一印象是什么？”夏六一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小胳膊小腿，黄毛小子。”何初三自顾自托着腮看着他犯花痴，“我当时想，这是黑社会吗？怎么会这么‘靓仔’？”“……哼。”“后来你让我写剧本，老坐在我桌上吃牛杂。我经常一边看一边想，这屁股真圆，真想提起来……”“何阿三，”夏六一用劲捏着叉子，“你别以为公众场合我不能揍你。”何初三识趣改口，笑着换了话题，“我想，我可能天生就对男人有兴趣，又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初次见面才对你那么有好感，虽然后来发现你是个恶棍……咳，不过后来发生很多事，我喜欢上你了。”“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他认真道，珍而重之地摸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向前徐徐推到了夏六一面前。他看着夏六一的眼睛，微笑着，满怀期盼与深情，“我还想请你做最后一个。跟我在一起吧，六一哥？”夏六一捏着叉子，嘴角还带着一抹牛排碎渣，被这猝不及防的告白砸个正着，呆滞了老一会儿，才蠕动了一下喉口，想要发声，结果被口水呛住。“咳咳咳……咳……妈的，肉麻什么，”他脸颊再次发烫，并且开始小小地结巴，“你他妈，你他妈不是都住我家了吗？”还说什么在一起，住都一起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