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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下，对着庄然抬了抬下巴。

    庄然接过空了的啤酒罐放在身旁。“是不是觉得我妈特别开放，自己儿子要和男朋友上个床还这个反映。”庄然侧头点了颗烟抽了一口，点了点烟灰，双肘搭在床边上，曲起一条腿，看着窗外说。

    “男朋友咱们家有个东西叫烟灰缸，我去给您拿过来成吗？”李显没想到自己男朋友拿两罐啤酒是这个意图。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同性的时候，我妈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妈和我一点都不像母子，我感觉有时候，我操的都是当爹的心，她挺少女的，你上次见过我爸吧？什么感觉？”庄然拿烟的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往下滑了滑。

    “你爸？感觉挺慈父的。”李显对庄爸爸的印象不是很深，模糊得记得是个戴眼睛的浓眉大眼的帅中年大叔。

    “我爸和我妈他俩结婚是形婚。”庄然叹了口气，也不管李显惊涛骇浪的表情，接着说“就是我还有个小爸爸。”

    “咳咳，什么？！”李显呛了一口酒，这算是惊天的秘闻了吧，男朋友这么毫无防备地，心如止水的说出来了！

    “操，是不是跟拍狗血剧似的，我小爸爸是大学考古教授，常年在外面跑，和我爸见面的时候不太多，但是没事总会和我视频，他俩人是真相爱，恋爱的年龄1.5个我了，将近30年了吧，竹木狼马，啧。”李显将烟头塞进啤酒罐，又点了一根。

    “我妈和他俩一起长大，从小暗恋我小爸爸，最后为什么是我爸和我妈结婚了呢，是因为我爷爷奶奶当年接受不了这么惊世骇俗的感情。两个老人当时差点给我小爸爸跪下了，说放过他们的儿子，要不然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不能断了庄家的香火。私奔根本不是他俩的风格，那是我爸的亲爹亲妈，怎么选？现在说得轻松点，俩人甩手走，拾年八年不见的俩老人再犟也犟不过孩子，可是我小爸爸从小是在我爷爷家长大的，这么恩将仇报拐带人家儿子走？不可能是我小爸爸干的事，最后各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曲折之后，我妈挺身而出，直到现在我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庄然长长叹了口气。

    “那我上次去？”李显觉得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曲折估计能谱写上百万字了，绝对没有这么轻描淡写。

    “不一样，用俩老人的话是一辈子人不管两辈子事儿，我什么样都是我爸的事，他们入土见了祖宗有交代的。”

    “你从小就知道？”李显问。

    庄然吐出一口烟，拇指按着太阳穴，缓缓说：“也不是，开始是不知道的，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男生，我妈告诉我的，总之当时听了挺震惊的，开始有点接受不了，觉得我爸对不起我老妈，也对不起我小爸，后来知道了完整版的故事，才发觉只有这个办法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所以从小我特别心疼我老妈，什么事都和她说。她开始暗恋我小爸爸，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腐女了，对我爸和小爸的爱情特别忠诚。我觉得可能也是爱的，只不过这爱最后变成了成全和祝福。”

    “还有啊，几年前我妈送我一本书叫Call Me By Your Name，今年年初刚翻拍成电影，内地没有上映，我妈给我发了个资源，我看了，很好的一部电影，其中我最喜欢奥利佛父亲说的那句话，具体的不记得了，大概是这么说的‘在你猝不及防的地方，上天就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