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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15 (第2/11页)
个由头砍了自己,当真是一点都不冤。 看王恩的样子,显然是隐忍着怒气。只不过在场诸将都是身份显赫之辈,种 朴、姚雄、苗履等人,都是西军之中着名的将门世家,威望极高。王恩虽然号称 「王骑将」,勇名远扬契丹,但是对比他们资历远不及,更曾为这些人的部下, 故此有这些人在,这大军之中远未到王恩的一言堂。而且看这些人,都有意保全 自己。毕竟大败之后,若再斩将,会更加挫伤士气。 「郭统领,此去东山观兵,西贼兵势如何?」种朴乃是护军,地位仅次于王 恩,又身为种家将的佼佼者,在众将之中威信最高,故此他说的话基本上是和王 恩分量相同的。 郭祖德听了一愣,见种朴绝口不提败军之辱,显然是有意保全,那还不明白 的。西贼兵势如何,那还用说吗?人山人海满川满谷一望无际,你自家也是亲历 过的。然而此刻却不能松口:「贼势甚盛,然某为大将,只知死战报国,愿引本 部马军数千,前往平夏城助阵,与俺大哥同生共死。」 众将听了都觉得郭祖德嘴硬,颇觉可笑。你的兵马已经吃过一次败仗,若非 援军来得及时,此刻你只怕已成西贼阶下囚。再次出击,不是送死又是什幺?难 道嫌一次溃的不过瘾,还准备再溃一次? 然而道理虽是如此,但是话说得漂亮无比,极显忠义。王恩虽是主帅,但是 郭祖德毕竟是援兵客将的身份,还是朝廷的横班正使统兵大将,休说是他在,便 是章桀在此也不好说杀就杀。郭祖德此次吃了败仗,气焰大减,对着自己再不敢 那般嚣张放肆,自己心中恶气也出了些,反正传往渭州的战报上写得明白,他对 郭祖德也是指名严参,想来郭祖德不似折可适那般有章桀护着,仕途多半是要经 一大挫折,到时候自己看戏便好了。 此时听他这般说,只是冷哼道:「郭统领好生不晓进退,初次进击已然失利, 如何能保再次便可取胜,一旦有失,不但你数千兵马受害,我军锐气也必受挫!」 种朴也说:「吾等兵少,不战并非怯懦。西贼此次倾国而来,准备充分。我 料前方阻援之贼必劲旅,我等便是胜得一二阵,后方之贼,也未必能解平夏 之围。况且一旦有失,西贼将缴获之辎重首级示以城内,难保城内军心不乱。况 且郭信之乃是当世良将,平夏城内兵力充足,有他在,城必守的住。」 众将听了,面色都不好看。彼此之间虽然有些心病之类,但是都是同为大宋 武官,面对西贼还是一致对外的。种朴适才所言合情合理,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摆 在面前。郭祖德已经打了败仗,折了数百兵,可能还有俘虏之类的。西贼若将这 些摆在平夏城下,种朴刚才所说的很可能已经成为现实。 想到这样严重的后果,一时间再没人有心思去计较彼此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苗履迟疑地说了句:「会不会已经晚了?」说完便后悔,这等不吉之话如何说得。 散帐之后,众将各自回营。郭祖德逃过死罪,但是王恩到底是没放过他,重 打了四十军棍,被部下给抬回去的。王恩和种朴则秘议了整晚,但是也没得出什 幺令人鼓舞的结论。最后只好全力信任郭成,一切按原定计划走。姚雄的万余精 兵连夜离开古壕门,取道德顺军怀远寨,向北直插到天都山附近埋伏,等西夏退 兵之时邀击。而古壕门则封锁消息,布疑兵与西贼相持。 原本秦凤兵也是要一道前去的,但是东山之败打乱了原有的计划。王恩唯恐 西贼乘胜来攻,故此需多留一些兵力在身边。然而不管宋军将帅如何布局,都是 要以平夏城能够守住为大前提,而西贼围城如铁桶,他们此刻对平夏城的情势是 一无所知…… *** *** *** *** 夜晚,平夏城外。 西北的冬夜寒气逼人,寒风呼号,今夜更是昏黑阴沉,天上非但月光不见, 甚至连星光都没有。自开战以来已经过了四天,只有头一天乃是艳阳高照,之后 便开始连阴,每日抬头看只看见满天阴云,寒风漫卷山野,交战双方几乎都是西 北土着,知道这种天气随时都会下雪,故此宋军也轻易不再出城争锋,而夏军则 加快了城外平整沟壕的速度。 在夜色的掩护下,平夏城东南不远的一处山丘之下,韩月身着黑衣,内衬软 甲,手持涂了黑色的朴刀,猫着腰钻出了地道口。地道外面已经密密麻麻蹲着一 百多人,都是同样的装束,仿佛一群从地里冒出来的黑色幽灵溶入了这无边的黑 夜之中。 宋军擅长土木机关,修筑城池必建地道。平夏城这样的巨塞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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