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五十卷 锱雨劫灰(if线蚕娘篇)_第二八八折骊龙欲近,怒满弓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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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八折骊龙欲近,怒满弓刀 (第4/7页)

堂前戛止,仿佛撞上无形高墙。矮小苍白的青年咬着一口血,盘膝席地,堂内那处原本应有的乌木地板全被揭起,露出土色,绘满繁复的术式,全无遮掩。

    殷横野立时会意——瞧这模样,怕连屋下所夯都被掘穿,填以血壤土一类利行术法的材料,让聂雨色能直接操纵地气,阵壁才得如斯强韧。

    而堂内除了笑意邪厉的聂二,并无余子,显然适才是故作疑兵,引老人杀入内院。

    聂雨色随手发动阵法,满山的虫鸣鸟叫顿时不见,仿佛整座院子被浸入深海,阵式的强度远非前度可比。殷横野怡然前行,直至檐阶前的那堵无形障壁,伸掌一按,闭目感受其中错乱五行、逆转九宫的术式理路;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仅只一霎,老人才垂落手掌,额间微见汗渍。

    此阵的术式结构前所未见,并非以奇宫传之法所建,其中依稀有来自的部分,但皆非核心栋梁,无论以奇宫或之法,都不能悉数判读,遑论破解。

    (这是……他自己的发明创见!)

    “……不只是你,才懂‘勤劳思命重’啊,对子狗。”聂雨色邪笑,无视殷红血丝淌下嘴角,飞快按转地面纹咒。“你要花多久时间,才能破这个阵?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殷横野面色沉落,也不见挪身使臂,蓦地锐芒似金阳炸裂、流星经天,四向飞撞,飕飕声不绝于耳,刺目的光华勾勒出阵形五面,以内院廊庑为限,如凭空搭起一幢透明的水精屋子,壁厚盈尺,方方正正,可说是异常华丽的囚笼。

    这一轮指气并未将阵壁打穿,两侧廊间与前堂阶下各现一条人影,分作鼎足之势,将老人围在院中:

    左首之人昂藏如铁塔,前襟袒露的胸膛生满黑毛,衬得髑髅颈串益发雪白,正是以武力傲视七玄同盟的南冥恶佛;右侧之人身量只比恶佛矮小半截,一身雪肤金甲,倒拖大枪,浑圆结实的修长玉腿令人难以移目,却不是

    “玉面蟏祖”雪艳青是谁?两人身上皆有刀魄,恶佛挂于颈间,雪艳青佩在腰际,以避佛血邪障。

    最末一人双手负后,横持刀鞘,立于阶顶。殷横野冷笑以对:“堂堂七玄同盟只出得三枚歪瓜,你这盟主也不易啊,耿小子。还是怕有去无回,七玄从此江湖除名,特意拈了死阄?”

    耿照闭口不语,双目如电,仿佛默算着什幺。殷横野自恃武功,夷然弗惧,正欲挑衅,耿照忽然暴喝:“开!”聂雨色转动术式,大阵应声而启;同一时间内三人各出兵刃,齐齐杀至!

    “……天真!”殷横野差点笑出声,“分光化影”之至,势如塔倾的恶佛首当其冲,惨呼一声,左眼爆出血雾,总算及时偏转,未被指劲贯脑,巨躯仿佛失控的礟石,斜撞一旁。

    雪艳青于他中招的瞬间出手,长枪封住周身可及处,枪影犹如水银泄地,无所不至。

    殷横野“咦”的一声,难掩惊诧:“这是……!”雪艳青听声辨位,竟在身后一臂开外,却未转向,专心感应气机,满天枪势重凝于一,横里疾出,似刺中什幺又落了空,肩胸之交被一股凝劲一撞,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弹;倒踩十数步将枪一抵,化去指力冲击,遥见殷横野的袍影已至盟主身前!

    “‘分光化影’在逃跑上是无敌的,于进攻却不是。”

    在冷炉谷的静室里,耿照对参与此役的众人如是说,神情比平日更加严肃。除灯烛照明,桌顶还摊着文房四宝。盟主拈笔蘸墨,在纸上画了三个小圈,连成三角形,当中围着一个叉叉。

    她猜那是指殷横野,但既然旁人没问,她也不好开口。

    要是姥姥在就好了。女郎微蹙着柳眉,静待少年解释。

    “……这是殷横野。”还好盟主接着说了,雪艳青有点高兴,只是面上依旧淡淡的,没怎幺表现出来。

    “这是我们三个人。”

    耿照在圈圈边上各写一字,以示身份。

    “据刀皇前辈所言,‘分光化影’只是身法快绝,这份惊人的速度似无法挪于他处,如出招或拆解。”凤翼山中行家当主中行古月,据说就是把出剑的速度,练到了分光化影的境地,纵使身残,仍为峰级高手所忌,恁谁也不想无端招惹;此一特例,恰可为证。

    雪艳青抱臂支颐,喃喃道:“原来不是幺?我以为是。”才发现自己打断了盟主,本欲致歉,耿照微微一笑,以眼神示意不用,继续道:“换句话说,只消知道他的攻击目标和路径,按理是能交上手的,不会一味挨打。这就是我们一次,只让三个人上阵的原因。”

    少年环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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