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韶华】 (第18/19页)

「当您进入我的身体时每一次都能感到那真切的存在，真是太

    好了。」

    「难得的多话起来了呢，你这小丫头。」

    「是，因为有很多想要说的话想要跟您说出来。」没有穿上衣服，却已经不

    再让人兴起慾望的少女散发着活过亘古岁月的出尘感，却又徜徉在片刻幸福中：

    「我会一辈子记住被您这样拥抱的感觉，这是帝君或其他人们不曾给予的……这

    是，人类的爱吧？被这样子拥抱着就幸福地像要窒息一样，被这样子爱抚着全身

    都会敏感起来，但……」

    「嗯？」

    抚摸甘雨脑袋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因为男人也注意到那张原本灿烂开心的

    面容上浮现出的空灵忧伤，彷彿视野看着遥远某处一样，甚或许那是看向过去或

    未来。

    也许这才是这孩子……不，这才是甘雨应该要有的人生体悟麽？头一次意识

    到眼前这个看似娇小青春的少女隐藏着远远超越自己的年岁与经历，但是旅行者

    并不因此感觉到遥不可及，反而像是更理解长寿远超过烦人的少女此时内心所思

    所想一样，静静地搂抱着她。

    「在想着我不在之后该怎麽办是麽？」

    「是，是的……您是不可能一直，一直这样抚摸着直到我生命逝去那天的不

    是麽？」

    「嗯……因为我是人类而不是仙人啊，这不是很早就知道的麽。」

    「我不想……在那之后被别人给碰触，所以……我想要用这样的回忆记住你。」

    把脸埋进男人怀中，脸颊小力磨蹭的少女嗫嚅着：「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品尝

    过的美食，我要在接下来的一百年内笑得比馀生还灿烂，哭得比过往都更开怀…

    …嗯，我是这样下定决心，至少这一百年裡，我不想就像头草史莱姆一样窝在土

    裡头了。」

    「快乐的回忆啊……啊，跟你在一起都是很快乐的事情呢。」同样用力地抱

    紧少女，男人脸庞也垂了下去：「居然让你现在就开始思考我死掉之后的事情，

    看来我还是很不成熟啊。」

    「没有的事！只是，现在的我……很害怕啊，所以想要更多地创造跟您在一

    起的回忆，要是……要是有一天您不再能抱着我，我也能想起您。」

    「所以才带我来看花的是麽？」

    「……这个花，没有名字，味道……不喜欢，但是很漂亮。」抽身从怀抱中

    离去，此时的甘雨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向前踏上一步的同时跳望向眼前一切，少

    女的声音听起来仍是那般空灵：「原本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的花朵，但是……因为

    很漂亮的关係，却总让我想要跟您一起过来观赏，两人一起。」

    「是这样麽？因为是百年一见的花朵而想要让我看看麽……」像是理解其中

    意涵一样，默默看着这难能可贵的景色，旅行者喟然而叹：「下次就看不见的花

    朵了呢，真是让我感受到跟你之间差距的存在啊。」

    「所以说……啾。」

    与往常不同的是，少女主动亲吻了上来，刚刚才吃过清心的嘴裡带着股苦味，

    但就像要把那股味道彻底刻印在用力将舌头伸进去，使劲地搅和着，翻动着并用

    力抱紧男人身体。

    香甜的吻有着苦涩气味；温柔少女带着悲伤情绪。男人只是静静地在这吻结

    束后感受到甘雨比平时都还要强烈的拥抱，不是因为刚刚的性爱，而是因为更深

    沉的东西而剧烈喘息着、恐惧着、哀伤着。

    真是股没有觉悟就抱不下去的哀伤啊。闭起眼，用力地将少女抱在怀中恩情

    地反吻着，彷彿感到一点吃惊一样发出细微惊叫声的同时，少女最终还是闭起眼

    享受着，直到男人享受为止才静静地再次抱住他。

    「清心自我有意识以来就是这股味道，所以我很喜欢……那个，能够理解麽？」

    用力将那股清香的苦味透过舌尖传递到旅行者嘴中，用力抱紧男人的同时喘息着：

    「比起跟人类做的糕点来说……不会因为六十年换了三代人就改变呢，我想要用

    这种不变的花朵记住您……可以麽？」

    「看来我被抓到说谎了啊……」

    「隔天就去询问了，但因为六十年真的……对我来说却跟昨日一样。」静静

    地说着那味道已经不同的甜羹，只是看着眼前花朵的少女并没有特别的抑扬顿挫：

    「有时候就是这样呢，当我再次回想起某个人时，想要去寻找他，碰触他的时候，

    最终却发现对方早已成为追忆……真糟糕对吧？」

    「甘雨，不用说下去也……」

    「不，一定，一定要说出来！因为下次就没有办法一起看了呢……那个时候，

    一定，一定又是我一个人来这裡吧？」像是把内心早知道的答案给从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