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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手续办完。

    终于尘埃落定，再次站在409的门前，雪月的心情已经不复往昔。曾经自己一个人吃饭睡觉的生活终于不再属于自己，有了前田的参与，人生都变得十分不同。

    “雪月，什么时候我们买一栋房子吧，这样分居下去我都快受不了了。”

    说罢，还用鼻子蹭了下雪月的耳朵，像撒娇一样。

    “哪有分居，你还不是每天都赖在我的床上不走，或者是强行把我绑到你那边睡……”

    嗔笑着的雪月十分可爱，微眯着的双眼像两条新月一般，像是在责怪前田，却满是甜蜜。

    将前田推入房间后，忙着收拾和洗漱的雪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前田却开始着手画起了画来。只是时不时低下头看看手机，直到夜深了，才在雪月的催促下停了笔。

    “已经过了凌晨了，还不睡么？你这两天从回家之后就坐在这儿，在画什么这么入神？

    雪月虽然有在问，但是他并不想去看，因为平日里前田总是抽空画自己。油画布上的雪月，有时会穿着埃及风的古老服饰，有时会像欧洲古典油画中天使一样只围着一块白纱，前田甚至会给雪月画上一对自腰间生长的翅膀，虽然面孔依旧，头上却长着卷曲犄角，不着寸缕的画上人物会用翅膀遮住部□□体，每每看到，雪月都会脸红。

    而前田却是另一种感觉。那种想要掀开翅膀的冲动让人移不开视线，不与任何人对视的淡漠眼神有着深深的魔力。一直不喜欢给画作取名的前田，破天荒地给这幅画取名为“天使于今夜堕落”。

    这也是他将一生珍藏的作品。

    “雪月你过来看看好不好？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打了个呵欠，却眼神有些疲惫，却仍旧朝雪月招手，期待他来自己的身边。

    “嗯，好。你画了什么？”

    前田的画工一直让雪月为之惊叹，不懂油画的他，也会偶尔跟前田一起去看画展。这一次，特意为自己画了一幅画作为圣诞礼物，不知道上面画了些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特意卖了个关子，悬挂在架子上的白布扯掉的一瞬间，他看见雪月突然皱了下眉毛。

    “……这是，我么？”

    指着画布上，被女人托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那紧紧闭着的眼睛和微张开的小嘴十分可爱，像是在睡梦中一样。而怀抱着婴儿的女人，正是前几天拿到的那张母亲的照片。肚子已经不再隆起，怀里却多了一个婴孩。

    “是你，我想你小时候应该就是这么可爱。”

    抚摸了一下柔软的浅栗色头发，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眸子泛出了淡淡水光，在室内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在固定于一旁的辅助光源下，勾勒出雪月侧颜的阴影，略微有些颤抖的睫毛舍不得扫下去，眼睛一直一直，都盯着刚完成的这幅画作。

    “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抱过你，所以画了这幅画，算是当成她的一个心愿吧。而且那张照片那么小……”

    半蹲在一旁的雪月，没有第一次看见照片时的冲击，可是他眼神里潜藏着的缱绻柔情，却将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柔。那种从内到外的柔软，是毫不做作的，是没有了那些虚伪冰冷的，是他最纯粹的样子。

    转过头来，看向前田的时候，雪月嘴角噙着笑，就那样沉默了很久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