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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嘴銜起一塊生肉，咬到卡卡的嘴邊。

    嗯，謝謝，卡卡張口接過兔肉，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

    安安看著卡卡進食，他看著卡卡的胸口，感覺那邊好像有個洞，卡卡吃下去的東西又從胸口的洞裡跑出來似的。

    揉揉眼，當然沒有那個洞的存在。

    去年秋天，黑毛在一次狩獵中，想對一頭剛出生的小牛出手，卻被氣瘋了的母牛一腳踢破了頭，就這麼走了。

    然後，紅毛繼續照顧著卡卡，直到今年春天，他追逐著逃跑的獵物時，突然倒了下去，再也沒有醒來過。

    安安的大哥余稔說，紅毛應該是老了，心臟出了問題，算是自然死亡。

    在紅毛也走了之後，安安跟卡卡說，卡卡，跟我走吧，我大哥會幫我蓋一間大房子，裡頭種滿各種植物，你可以住進去，每天吃好吃的脖子肉。

    卡卡笑了，笑得很溫柔。

    他說，不了，安安，你看過住在房子裡頭的狼嗎？

    後來，卡卡也離開了狼群，獨自到這裡來居住。

    這是黑毛紅毛生前幫我找好的窩，說好等到他們離開，我就過來住。你瞧，這裡不是很舒適嗎？卡卡自豪的說，展示著裡頭存放的乾草堆及曬乾的肉塊。

    的確是一個很乾淨舒適的巢穴，安安點點頭，問，我可以常常來找卡卡玩嗎？

    卡卡說，當然可以，安安是我的小狼仔，隨時可以過來。

    之後安安就常常帶著新鮮的食物來找卡卡，在確定他都吃下肚後，才放心的離開。

    只是，看著卡卡越來越消瘦的臉龐，安安只覺得，那些吃下去的食物沒有掉到卡卡的胃中，而是從胸口的洞掉了出去。

    陪了卡卡一個晚上，安安才離開，回到他人類的家去。

    卡卡看著安安的背影，覺得很對不起安安，可是安安的要求他是不可能接受的。他和安安不一樣，就算他回到那個世界去，他還是一頭狼，永遠不可能變成人類。

    閉上眼，卡卡沉沉睡去，在睡夢中他會夢見那兩頭最帥氣的大狼。

    快樂的生活不會是永遠的，卡卡知道，黑毛紅毛也知道。

    當他們發現自己跑得不像以前一樣快，跳得不像以前一樣高，一口咬在獵物身上的大牙不再和以前一樣有力時，他們知道有一個很公平的敵人找上自己，那個敵人叫做壽命。

    那年冬天，黑毛用長毛把卡卡包在懷中，溫暖著他這頭沒有毛可自保的無毛伴侶時，他對著閉著眼睛睡覺的卡卡輕聲說，卡卡，我們要是走了，你跟安安走吧。

    卡卡睜開眼，他沒有睡著，黑毛也是知道，才會跟他說話。

    去哪裡？卡卡回問。

    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去。

    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就是這裡。

    看著黑毛的眼睛，卡卡又說了一次，我的世界就是這裡。

    躺在一旁的紅毛也不知在何時醒來了，他把大頭湊到卡卡的小臉旁，悶悶的聲音從大狼嘴裡傳出來。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紅毛幫你找個好窩，讓卡卡住得舒舒服服的，好不？

    卡卡很想說不用了，可是看到紅毛快哭出來的表情，卡卡點點頭說，好。

    雖然很冷，但卡卡還是把腳從黑毛的長毛中伸出來，一腳跨在黑毛身上，一腳跨在紅毛身上。

    一看到卡卡這個動作，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