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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你上次为什么会来我家？”

    “没什么。”梁绍说。

    这敷衍的三个字显然不能满足女人的好奇心。

    她继续追问：“我上次不小心接到了你给我爸爸的电话，你为什么会和我爸爸有联络？你们究竟背地里在……”

    梁绍面无表情，丢了个眼刀过来：“你要问到什么时候，你对别人的事就那么好奇吗？”

    范小凡不解，“什么……意思？什么叫……别人的事？”

    梁绍一手打着方向盘，语气更加冰冷灼人，语出惊人道，“我知道你不是萧绝菲。如果连我这个跟她相处过三年的恋人都分辨不出是不是本人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范小凡脸色吓得刷地惨白，她强自镇定道：“梁绍，你又开什么玩笑？如果我不是萧绝菲、那谁是萧绝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和她长得一样，显然还知晓我和她的过去，但一个人的感觉骗不了人，我对她太熟悉了，你的身上，我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在拍卖会的那次见面，虽然我已经能察觉到你和她之间微妙的不同，但那时候，你的身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现在，完全没有了……”

    “你不是她，你对我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你对我的谴责和憎恶，像个旁观者……”

    梁绍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仿佛在问自己：“那她呢，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我……”

    重生成萧绝菲以来，她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泰然处之，范小凡早就习惯了披着另一个人的身份的生活。所有人都把她当作萧绝菲，没有人怀疑过。

    她没有料到，她会有被人揭穿的一天。

    她没有料到，会有人斩钉截铁地对她说：你不是萧绝菲！

    而这个人，不过是和她只见过三次面的原主前男友。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坦白：“没错，我确实不是萧绝菲。”

    梁绍问：“到底怎么回事？”

    范小凡将变成萧绝菲的经过大略地说了一遍。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有机会跟人认真地谈起这些……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吧，重生，灵魂交换，改头换面，这是在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啊！谁会相信呢？

    “原来是这样。”可梁绍信了，一句反驳都没有。

    然后便是沉默，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

    他应该有很多话要问她，范小凡惴惴不安地抱着沉睡中的艾菲尔，等着他的质问，可他什么都没有说。那个男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浅灰色的道路，眉头微蹙，他的眼中仿佛是片看不到头的深海，无法揣测……

    梁绍的车停在公寓前十来米的路口，漆黑的车身藏匿在树影下，停稳后便让她下车。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谢谢你。”范小凡下车前跟他道谢，回望的时候看到驾驶座上的男子修长的手指间已经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的寂寥男子，侧脸有种柔弱无力的苍白，如一根尖锐的刺扎到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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