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虚妄蛊 (第2/2页)

可依靠，家中凑不出钱给她治病，容知秋好不容易进求母亲的家人帮忙，却被狠狠羞辱，被嘲笑是私生子。山穷水尽之际，村里刚好来了几个宫中买办的。一听能拿到五十两银子，容知秋毫不犹豫把手指捺在契约上。他请了大夫来看她後才安心跟人走。那时，母亲还在昏迷中。若当时她还是清醒，她一定会坚定不让她的独子进宫。

    容知秋完全不明白母亲为何完全不恨，还坚持在那个破落在村子等负心人二十八年。

    相隔二十八年重逢，她又怎能认出那个男人。

    「知秋，一叶知秋，兰儿选的真是个好名字。」

    眼前的老者其貌不扬，已过花甲之年，比容知秋的母亲大上一轮，他想像不到温柔美丽的母亲为何会与他无媒苟合，为了一个负心人被逐出容家。

    容知秋双目含煞，浑身寒气。若不是信里千叮万嘱容知秋要跟父亲好好相处，容知秋不介意直接弄死那个男人。

    老人毫不在乎锐利的眼刃，他细看容知秋的脸孔。「你的长相比较像兰儿。还好，你长得不像我。」

    「你好像不到三十岁，怎会跟老头子我一样满头白发？」

    「不干你事。」容知秋可不想跟一个陌生人父慈子孝。「再者，你有甚麽证据你是我的父亲。」

    「一开始我也不确认，不过一看到你，我就感应到你的确有我的血脉了。」老人指一指自己的胸口。

    胡说八道。连江湖骗子也不会用如此差劲的藉口。

    容知秋也不想在这酒楼多待一刻，语气强硬地说。

    「你别浪费我的时间了，有甚麽想要的就快说。你是要钱？还是想要我用京务厂帮你？」

    「非也非也，而是我要把一样东西留给乖儿子。」老人揭开上衣，胸口上着有着状如红花的痣，妖异至极。

    老人接下来说的事荒诞离奇。

    老人自称姓浪，来自南方古族，那族每家都会将蛊一代传一代，而蛊只有那家人才能操纵。浪家的蛊为虚妄蛊，持雄蛊者可使雌蛊附身之人产生幻觉，藉此操纵雌蛊附身之人。他因为犯事而离开家乡，来到中土，便以虚妄蛊奸淫不少女子。

    天道好轮回，男人生平作恶多端，玩弄的女子不下一千，他却一生无所出。虽然他已经离开家乡，可是他并未忘记族中教诲，定要在自己去世前把蛊传给下一代。

    他好不容易找到唯一子裔的下落，赶到村子时，才知道儿子已进宫当太监了。容知秋的母亲在虚妄蛊的作用下，对老人千依百顺，逐帮他见上儿子一面。

    在容知秋踏入酒楼时，老人身上的虚妄蛊已经有着共鸣的反应，他才确认这位大名鼎鼎的大太监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

    听完了整个故事，容知秋只想笑。

    「我也不觉得你会轻易相信。」老人邪魅一笑。「就让我教你看看虚妄蛊的能耐。」

    月青楼的清倌儿、城东糕点的老板娘、在街角化缘的俏尼姑、富商夫人、容知秋身边一位已有心上人的宫女．．．

    容知秋亲眼看着这些女子见到陌生老者後，都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跟老人燕好，全无不甘之意。看到这些女子的淫态，他很快就相信老人的话了。

    容知秋把老人接到他城中的房子居住，吩咐下人为他准备锦衣玉食。

    「请你教我御蛊之道。」容知秋恭敬地跪下。

    「那你先叫我一声父亲吧。」老人柔声道。

    「父亲。」

    容知秋垂下头，顺从的样子叫老人心喜。没人能看到他眼睛内满是杀意。

    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徙。

    想到他的母亲跟那些女子一样也是这个老人的受害者，他就想要那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他完全学会这奇妙的蛊术，他就要好好「孝顺」他的生父。

    不过，他的确流着那禽兽的血统。

    就算这是下三滥的手段，他也要得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