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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本非同类,叨君错爱。 (第2/3页)
是这般大胆,后园私会,于他已是第二次了。 寒琅无可答言,雨妹去后,此心朽木死灰,便是貂蝉再世,又于他何干?可对着这样伤心女儿,他终说不出决绝之言,沉默半晌,深深一揖,转身去了。 如意并非诓骗寒琅。元日宴后,帝王动了赐婚之念。他想的是,寒琅便真是嵇康再世,待我配个亭主与他,不信他不为我所用。此后御前不时旁敲侧击,提及自己几位帝姬,尤其十三岁那位,再聪明灵秀也没有,再过三年便能及笄嫁人。 一日,帝王似是随口,称赞叔夜与长乐亭主旧事。当夜,寒琅换上吉服夜叩翰林院首座学士家门,请求学士做媒,为他向江阁老提亲。 江阁老战战兢兢,犹豫不决。原本招寒琅为婿再好不过,可帝王既已提及帝姬,如今他若应了,岂非有意同天子相争?阁老正是踌躇难定,却收到茶陵一封手书劝他:圣上不过为拴住寒琅,帝姬、江二小姐,还是李家千金,于帝王皆是一样,不必如此谨小慎微。江阁老这才欢欢喜喜地许了。 纳采、问名、请期,诸事繁杂,江阁老念及寒琅一人在京,无人张罗,将诸事一总揽走,代为筹办。日子定在初秋,尚有数月光景。 纳采后数日,季春月夜,徘徊花满架幽香,缤纷落英,寒琅书斋枯坐至夜。夤夜岑寂,忽而敲门声大作,“砰砰镗镗”不肯停歇,敲得人心慌。寒琅秉烛批衣赶至门首,开门就见李心来眼泡红肿,眸中尽是血丝,满身酒气,见了寒琅也不寒暄,大声问他, “你当真要娶江家千金?” 寒琅望心来一回,并不答言,先将他引入内院,转身拴了宅门。心来更不客气,气呼呼直入寒琅书斋,拉他案前文椅坐了,四下黑黢黢的,心来一言不发。 寒琅跟进书斋,将房内灯烛燃起,才在心来对面坐了,静静望他。 一时间两人皆不说话,心来满面怒容,恨恨盯着寒琅,寒琅半是不解,却模糊有些知觉,他似是不愿自己成亲的。于是也蹙眉望着心来。 又过许久,心来凄然笑道: “我是来恭喜侍读喜结连理的。听闻江二小姐貌美出众,琴棋书画皆通,十足是个可人儿。” “多谢修撰好意。”寒琅面色淡淡,全无些新郎神采。 心来看他仍旧一副死人面孔,意气难平,抬高了声音道: “江家小姐如何仙姿玉貌倒在其次,侍读的泰山大人选得妙!江阁老两朝老臣、内阁要员,这买卖再合算不过,侍读实在棋高一着。” 寒琅蹙眉,“买卖?” “自然是好买卖。俗话说女婿半儿,江阁老本就是侍读恩师,如今侍读又做了阁老快婿,阁老岂不为侍读出一头地?怕是日后御前奏对再多些,不几年便可入阁了!” 寒琅一声冷笑,“修撰首辅爱子,自然洁身自好,用不着卖/身求荣。这样的皮肉生意自然都是学生这样人的。” 心来听他冷语,恨得热血上涌,原已用了酒,眼圈很快红了,切齿道: “侍读还是打错了算盘,若你当真急于进步,我将你举荐给父亲,三年便能入阁!他江家算什么!” 寒琅听了这话心头一寒,愀然冷声道: “阁下愿三年入阁便只管入,学生配不上。与修撰几年叨陪鲤对已是诚惶诚恐,何敢不自量力,妄想宰辅之位!” 心来急躁难忍,上前扯住寒琅衣袖,“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从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么?都不算了么!”面色极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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