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入狱那会儿,就差点被几个重刑犯摁在地上给轮了,幸好他拼死反抗,以坏了一条腿、全身多处骨折为代价,给那几个人开了瓢、见了血,从此以后才没有犯人再敢招惹他。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原初那样以命反抗的勇气。
在原初的下铺,就睡着一个外号叫做“公厕”的,长得瘦而白皙,有几分清秀,入狱时才刚刚19岁的甄姓青年。
甄姓青年做为一桩贪污大案的从犯,判的是三十多年,就算期间表现良好,能得到几年减刑,出去的日子也遥遥无期。
原初入狱的时候,甄姓青年就已经是整个牢房的玩物,几乎每天晚上原初都能听到他的下铺咯吱咯吱作响,听到**互相击打的啪啪声,听到甄姓青年断断续续的呜咽。
牢房里一共住着14名囚犯,只有原初没有上过他。
原初好几次看见他在那里洗带血的裤子和床单,脸色惨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然而就算被玩弄的再狠,他却从来没有反抗过。
像甄姓青年这样的囚犯,各个牢房里都有,原初在狱中自保尚且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根本就没有能力改变这些人的境遇,以及监狱内罪犯们的弱肉强食规则。
在原初的概念里,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这样肮脏而混乱、承受方只有痛苦的事情。
所以陆维与葛英拥抱接吻的这幕,对原初心灵的冲击可想而知。
他穿着单薄的衣裳,不知道在那栋双层别墅前,痴痴呆呆的站了多久、望了多久。直到东方的天色微微泛白,室外的寒冷将他整个人冻得几乎都没有知觉了,这才僵硬地转过身,朝着停靠保时捷的方向走去,上车发动引擎。
原初机械性地重复着开车的动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子驶回车库,然后再回到家里的。
幸好现在是大年初一凌晨,街道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几辆车,更没有见到行人,幸运的没有撞上什么,还算是安全到家。
打开门迎接原初的,是满桌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和饺子。他慢慢的在饭桌旁坐下,一个人食不知味的吃掉半盘饺子,然后把剩下的饭菜倒掉,清洗干净碗碟。
大约是吹多了冷风,又回家被暖气一冲,他现在的头疼欲裂,但他还是像平时一样去卫生间洗漱沐浴之后,才来到陆维的卧房打好地铺。
陆维爱干净,所以他每天都要洗澡,不能让陆维瞧着不舒服。
原初迷迷糊糊的想着,把卧室的灯全部关上,钻进被窝,感觉到身体和脸颊开始隐隐发烫。
睡吧,现在是大年三十,药店没开门,去医院又会很麻烦,虽然有点发烧的迹象,但睡一觉起来说不定就好了。
他贱命一条,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点小病痛也一定能熬过去。
原初闭上眼睛,在头疼和身体的逐渐升高热度中,朦朦胧胧陷入了混乱无章而杂芜的梦。
他先是梦见,他又回到了刚进监狱那会儿,20岁出头,腿还是好好的,长相比现在的葛英,还要俊俏几分。
四面是高墙,上头架着通了电的铁丝网,天空瓦蓝瓦蓝的一片,正是放风的时间。
原初窝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隐蔽角落,偷偷点燃半支他费尽了心思才搞到的烟,放在